清楚,今日之后,爷爷要去西凉赴死,父亲也要去西海赴死,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一手促成。
陆国忠转头看向陆士襄,“襄儿,今日一别,今生你我父子大概率是不会再见了,为父此去,不怪任何人,我反倒是要谢谢李文若,给了老夫这么体面的死法,何其壮哉?你可知晓?”
“父亲,儿不会让你失望的。”陆士襄哽咽道,心里也明白了父亲的选择。
李载叹息一声,恭恭敬敬朝着陆国忠行了一礼,转身带走了陆成君。
“二位,今日一别,来年,我去西凉替你们埋骨!”
“李文若,记得当初我们说过的话,也别忘记你答应老夫的事情,若当真有九幽阴冥,老夫等着你来,届时老夫与你把酒言欢!”
陆国忠朝着李载的背影行礼。
走出陆府,月神姬瞥了强忍着哭声的小姑娘一眼后,轻声对李载说道:
“主公,其实现在想想,陆老一心想让大梁交托在萧氏皇族手上,那陆士襄所为,未必就没有得到他的默许。”
“不重要了,陆老是个值得敬重之人,他知道是死也会去,行了,先回去吧,今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对了,主公,计家那个小丫头怎么办?要不要先放回去?”
李载这才想起,计星河那个妹妹还被关在自己家里,毕竟是自己姐夫的妹妹,这件事儿既然已经调查清楚,倒也没有必要继续为难她。
“这样吧,明日请姐姐一家来家中吃饭,回头把人给他,今日,我先进宫一趟。”
“主公要自己去吗?要不月儿陪着?”
“也好,毕竟我也不知道咱们那位紫衣太后如今能做出什么事来。”
……
慈宁宫中,那些效忠于虞妙依的死士跪成了两排,而宫门口,站着一位带面具的男人。
“太后,还记得你答应他的事情吗?”
紫衣太后没了往日的从容和散漫,他知道这是萧放留下的人,也知道那个男人不会轻易离开洛阳,而自己就是他留下的后手。
“萧放是疯了吗?真要那么做了,大梁就真的完了。”
“那又怎么样?不就是死一城之人吗?这天下多的是人,洛阳也可以不再是大梁国都,既然李载撕破了脸,那咱们也没必要继续纠缠,毁了洛阳,他便什么也不是。”
“不行!”紫衣女子神情凝重,内心很是挣扎。
“你在犹豫什么?你不是恨大梁吗?这大梁国都的满城姓命,正好填补你心中的仇恨,杀光他们,你回到月郎做你的女帝,从今以后,你就自由了,主公不会让你继续为他做事,他答应过还你自由,那就一定会做到。”
“住口,你们这群疯子,萧放不是口口声声说他爱大梁吗?他爱大梁的子民,那洛阳城的子民呢?难道就不是大梁子民了?”
“这些又与你何干,你的立场根本不该在此悲天悯人,做你该做的事情,若不然下场你知道!还是说……你只是不想伤害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