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但不知为何,她心中依旧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挥之不去。
“或是我今日休息不好,心绪不宁,以至于有些患得患失了罢。”
白素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议论声。
“咦,这地上的篝火怎么熄了?”
“那瞎眼少年竟也不见了,此地竟空无一人?”
众骑士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纷纷拔刀,戒备望向四周,将白素保护中间。
这一打岔,也让白素顾不得多想,赶紧望向四周,果见庙内空荡荡一片,再无任何人影儿。
“我明明就在门后方,为何白小姐他们看不到我?”
眼见白素明明就在眼前不远处,却对自己视而不见,周长生顿时心中一凛,一股寒气沿着尾椎骨扶摇而上,直冲脑海。
须知,昨夜那白蛇虽狡猾,幻化之术却并不高明,周长生一眼便能识破。
便是白素和那些骑士,一旦克服心中恐惧,被周长生提醒后,亦能看穿白蛇的假把戏!
可今夜的蛇妖,不但更狡猾,幻化之术更是出神入化,竟能让人过而不见,堪称匪夷所思。
“不行,我必须多恢复一点精气神,我只有一击的机会,必须把握好时机,在此之前,我绝不可轻举妄动!”
趁机勉强恢复了些许精气神,已能勉强“看”到方圆一米距离的周长生,却并没急着黑气外放,而是任凭那神秘之力禁锢自身,继续疯狂恢复调整。
“大小姐,看来我果然没猜错,那死瞎子绝非前辈弟子,而是附近村落某个大户人家的奴才,因惹怒了主家,被打瞎了双眼,不得不狼狈而逃。”
“那死瞎子不知大河凶险,估摸是一个不小心脚下打滑,踩到了某个大河冰面裂缝而跌落,却又运气极好,从另外一个裂缝浮出水面。”
“恰好此时我们路过,大小姐您又太过于心善,产生了误解……”
骑士阿九本就不爽周长生,他和众骑士一番搜寻之后,眼见周长生踪迹全无,顿时兴奋起来,阴阳怪气地说起了周长生的坏话。
白素皱眉不语,似在思索什么。
“大小姐,阿九虽只是猜测,但那少年的确可疑。”
带头骑士指了指前方,沉声说道,“大小姐您送的三个大木箱子,那箱药材和那箱炎火石都有用过的痕迹,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可那箱肉脯竟不翼而飞,那箱药材下方的衣衫之中,却唯独少了一件寻常百姓穿的粗布麻衣。”
我明白了!
阿九眼睛一亮,赶紧说道,“这说明,那死瞎子苏醒之后,先是以药材药浴疗伤,又换了一身衣衫,再将所有肉脯打包带走。”
“大小姐,如此行径,绝非君子所为!也绝不可能是宗师弟子能做出的事情。”
“唯有一种解释,那死瞎子就是个逃走的奴仆,他担心穿锦衣和儒服会穿帮,被人看出端倪,故而只敢穿粗布麻衣!”
众骑士纷纷点头,都觉得有道理。
“难怪宗师前辈并未有任何回应,原来那少年是个骗子?”
带头骑士冷笑道,“幸亏这小子跑得足够快,若是再让某遇到,某定教他知晓,某手中刀之锋利!”
众骑士一个个目带怒火,死死攥紧手中大刀,都有种被周长生戏耍忽悠之感。
白素一袭白衣胜雪,婀娜袅袅立于原地,仍是一言不发,隐隐觉得那少年并非骗子,此事有些蹊跷。
可若那少年真是宗师弟子,为何要不告而别,还穿粗布麻衣,只带走最不值钱的肉脯?
白素不禁陷入沉思。
“大小姐,我有点肚子痛,可否出去方便一下?”
六位黑甲骑士中,一位骑士忽然捂着肚子走出来,额头冒汗,一脸痛苦。
“阿三,外面如此危险,随时有妖孽出世,你还敢出去?给我憋回去!”
带头骑士顿时大怒。
“算了,阿三恐怕无法坚持,你且去那神像后方解决便是,此乃非常时期,以后注意便是,且去罢!”
眼见阿三头冒汗,快要坚持不住,白素心中虽不悦,却仍旧温言而道。
阿三顿时目带感激,涨红着脸,羞愧地冲到高台上的神像后方,迅速蹲下。
众骑士对白素不禁越发敬佩和感恩,簇拥着这位白衣少女远离神像。
却无人看到的是,又恢复了些许精气神的周长生,开始尝试将黑气再次外放。
这一次周长生学乖了,并没大范围释放黑气,也从未想过以黑气笼罩全场。
周长生只是分出一缕微乎其微,如头发丝般的黑气,精准地落于白素脚下,并化为一行字迹。
此刻,白素似心有所感,不经意地低头一看,顿时看到了地上的字迹——“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