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你等也可一并拿走。”白衣少女语气冷漠,隐隐有些不耐。
“多谢小姐,多谢大小姐!”
砰砰砰!
三个猎户大喜,纷纷跪地磕头,捡起银子和石头,撒腿就跑,唯恐少女后悔。
很快三人来到破庙外,自行寻了一处遮雪屋檐蹲着。
高个儿将石头使劲扔于地,顿时,石头化为沸腾火焰,对外不断散发磅礴热浪。
和之前那块指甲盖小石头相比,这拳头大小的石头,宛若漫天星火,让人沉醉。
三人只觉浑身毛孔打开,舒服得不行,再也不觉半丝寒意。
“只可惜了那只炙烤野鸡,还有那一背篓的猎物。”
“知足吧你,能遇到这样好说话的贵人,我们没死都已很难得,还想个啥?”
矮胖二人对视苦笑,都不禁有些抑郁。
“都小声点,切莫惊扰了那贵人。”
“待到明日天明之后,我等立刻赶赴集镇,将这块剩余的炎火石卖掉,那绝对比我们此行狩猎更丰厚。”
高个儿说完,倒地就睡,就连弓箭都扔到一旁墙角,哪还有半点戒备之意?
“行了,赶紧睡吧。有贵人在此,又有那么多气血旺盛的骑士汇聚,寻常野兽决计不敢过来,便是真有妖魔,那也会知难而退,无碍!”
眼见胖子瑟瑟发抖,目带忧色,瘦子忍不住一声嘲讽,同样倒地就睡。
胖子虽依旧担忧,但事已至此, 他也只能躺地闭目,努力让自己入睡。
破庙内。
眼见三个猎户如此知趣离开,白衣少女收回目光,不再关注,目光这才落在神像下方,那仿佛躺着沉睡的白狐脸女子身上。
刹那间,藏于神像后方的周长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禁为白狐脸女子而担忧。
“呔!你这村妇装什么睡,还不速速起身离去!非要让爷爷我动手不成?”
探路骑士察言观色,立刻快步走向白狐脸女子,就要一脚踹过去。
“岂有此理!”
瞎眼少年犹豫了一瞬,终究是心善难忍,咬牙就要冲出救人。
“阿九,回来!”
白衣少女忽而大喝道,“这女人绝非村妇,虽非宗师,却极为诡异,不要节外生枝。”
“诺!”
探路骑士只能悻悻然退到白衣少女身后。
“老九,莫要不服气,我且问你,似此等荒无人烟的破败河神庙,哪家村妇敢孤身一人夜宿荒野,无惧旁人?”
眼见探路骑士心中不服,为首骑士冷笑道。
“大小姐,属下一时大意,险些招惹祸事,请您责罚!”
探路骑士面红耳赤跪地,羞愧难当。
“阿九,这不怪你。”
“我白家‘飞云骑’虽训练有素,却终究未上过战场,未斩杀过妖魔,也极少行走于荒野之地。有所疏漏在所难免。”
白衣少女扶起探路骑士,又望向其他骑士道,“你等皆是我白家精锐,切不可因一时大意而饮恨荒野。倘若真遇到不可匹敌之生死险境,你等自行逃生便可,保命要紧,无须管我。”
“誓死保护大小姐!”众骑士同时抱拳跪地而拜,无不心中感动,望向少女的目光满是激动。
“这就是所谓的‘御下之术’吧,这位姐姐年纪不大,却好生厉害!”
藏于神像后方的瞎眼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敬佩的同时,也不禁心生警惕。
虽说这少女本心不坏,但其人却极度心高气傲,而且对待底层人的态度非常冷漠,似不耻而鄙夷,根本没当成“人”来看。
她之所以放走那三个猎户,不让为首骑士碰白狐脸女子,都只是不愿多事而已,而绝非“仁慈”。
倘若让少女知晓,周长生隐藏暗中窥探于她,恐怕周长生都来不及解释,就会被那些骑士当场剁成肉酱。
也可能少女不会在意此事,但周长生不愿去赌,毕竟小命只有一条。
不得不说,这些“飞云骑”的确训练有素,他们在为首骑士的指挥下,三个一组,一组清扫破庙尘埃和白骨,一组生火造饭,一组立门窗楚警戒,配合极为默契。
只用了极短时间,整个破庙焕然一新,一簇篝火拔地而起。
哪怕躲在远处神像裂缝中的周长生,依旧能感觉到热浪滚滚,浑身一片温暖。
“炎火石本就珍贵,可这位白大小姐,却用了上百颗拳头大的炎火石,只为生火造饭取暖,这也未免太过于奢侈。”
“眼见”那少女跪坐于炎羊皮铺就而成的“塌”上,四周摆满各种精美的青铜器皿,形形色色的山珍野味在列,甚至还有餐后果脯雕刻成花。
瞎眼少年不禁瞠目结舌,感慨万千,暗道,所谓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莫过于此。
这一幕,也越发让少年明白,少女和他地位差距之大,如天敌云泥,二人绝无任何共同语言,也决计不要见面为好。
否则,后果难料!
“大小姐,我等先行离开,在外替您戒备。”
为首骑士恭声行礼,带着众骑士离开破庙,并将大门关上。
顿时,偌大的破庙内,唯剩下白衣少女一人。
“哪怕强如那些骑士,却依旧是奴仆身份,就连吃饭都尚且需主人先吃,武功哪怕再高,依旧难得自由,若是惹得主人不悦,顷刻间,那便是族灭身死之祸……”
摸了摸怀中的泛黄契约,瞎眼少年越发庆幸自己收回了奴籍,“永不为奴”的信念也越发坚定。
然而下一刻,周长生便瞪大眼睛,看到了此生之中,最为震撼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