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很是头疼,“你知不知道宋梧将那婚约已经烧了?!还是当着世子的面烧毁的!”
“啊!”
李氏气得差点厥过去。
“她,她,她这是何意?!”她的手都在发抖,“是不是她宁愿不要这婚事,也不想让给咱们楚楚?!”
“夫人哪!”宋铭叹了口气,无奈地一屁股瘫坐地上,“咱们是撞进神仙打架了,若处理不好,别说这准备了十几年的婚事泡汤,伯府爵位没了,就连我这个闲散官职都没了呀!”
别看李氏平日对着宋铭咋咋呼呼、脾气也大,可这到了关键时候,她那从小地方跟着爹来到京城,好不容易才嫁进了伯府的眼界真的不够看。
人情世故这些年她虽然学了不少,但这朝堂上的风云变幻是一点也摸不着门道。
“伯爷说的,是什么意思?哪来的什么神仙打架?”
其实宋铭也是刚进了祠堂才想到,于是赶快将缘由说了出来。
昨日宋梧成了国公府义女,他今日回来也打听了,确是真事,国公夫人还特别看重她。
虽然这里面的缘由他并不知情,但是今日点他、申斥他的人是谢如晦,谢大人。
谢大人是什么人?
是百年世家谢氏一族的人,是国公夫人和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儿,也是一直与永平侯府季家不和的人!
昨日京中谣言四起,国公府却和宋梧认了亲,后来司狱司郑雷就来府上调查海月之死。
这本没有什么,但就在世子季泊舟要把这件事压下去后,立刻就受到了谢家的关注,今日他立马就被申斥。
虽然一直以来是伯府一心想倚靠侯府,但谢家当然知道两家的关系亲近。
表面上是在帮宋梧出气,但实际上这是在借他敲打侯府啊!
宋铭正为自己想通了这么大的关窍而暗自得意,就听李氏道:“那……那如今那丫头岂不是得了季家和谢家两家的关照?这一个都不能得罪,咱们可如何是好?”
宋铭愣住了,但他也想不到更深更远的绸缪之法,只得若无其事道:“先别管这么多,咱们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只要谢大人不再为难我,后面那些事不就好说了吗?!”
宋梧将院子里的阵法又做了些调整,就听小葵说伯爷和夫人来了。
李氏一进梧桐苑就拉开了嗓子:“愿愿!母亲过来看你来了!”
桑落立刻警惕,冲到院子里站在了宋梧旁边。
宋梧面冷如霜,“夫人这又是唱哪出啊?”
李氏整个人都透着对宋梧的亲热,“哎哟!瞧你说的,母亲今日过来,主要是给愿愿赔个不是!
昨日不该打你,本就是初肆做得不对,你惩罚他是应该的!母亲想了一宿,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这就来了!”
宋铭在一旁符合着和稀泥,宋梧想到昨日这人才和宋初石一起来训斥了一番,今日怎就态度大变,必定是有些问题。
她淡淡一笑:“昨日老夫人说在祠堂悔过三日,怎么今日夫人就出来了?”
李氏面色一滞,打了个哈哈将话题带了过去,吩咐身边的丫鬟抱上两匹上好的锦缎。
“这是母亲的一点心意,愿愿拿着做两身好衣裳!母亲这就回祠堂了!”
宋铭朝着宋梧笑了笑,假装附耳低声道:“父亲为了你,专门敲打了你母亲一番。可别再说那些不嫁侯府的话了昂!”
说完,夫妻俩又一唱一和地走了。
宋梧看着二人的背影,从袖子里掏出了个符纸叠的小纸鹤,她轻轻吹了口气,就见那纸鹤追着李氏和宋铭夫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