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给他们挂层甲,抬过来给你赔罪。”
所谓“挂甲”,是关外胡子的一种惩罚手段,只在冬天用得上。
犯了帮规的小弟,会被大当家褪下衣裤,赤条条地吊在树上,端一大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来。
受刑者立马浑身颤栗,瑟瑟发抖。
寒风一吹,只需眨眼间的功夫,便水凝成冰,在身上结上一层细密的冰碴子。
随后再浇上一盆冷水,结冰后再浇,如此循环往复,犯人已是嘴唇发紫,浑身上下又疼又痒。
一晚上下来,受刑者身上便凝成了一层“冰甲”,远远看过去,如同一根冰棍儿,血液凝固,肌肤坏死,用手轻轻一掰,手指、脚趾、耳朵,立马应声掉下来。
这也是关外响马独有的家法。
何新培听了,当即沉下脸:“那就辛苦海兄弟了。来人,上茶!”
江城海闻言,立马起身抱拳:“何大哥,不用客气,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等我审完了他们,再来拜会。”
何新培沉声道:“那就不送了。”
说不送,真就不送了。
何家父子谁也没起身,屋外的李群见此情形,自然也若无其事地别过脸去。
江城海也不介意,笑呵呵地起身离开。
二人走后,何力山凑到老爷子身边。
“爹,江城海老小子装傻充愣,这是真打算青对青了。”
何新培冷哼一声:“破就破!强龙压不住地头蛇!那周云甫就算势力再大,我还就不信,他能把我赶出辽阳!”
长风镖局现在虽然不复当年的威风,但营业多年,在本地的黑白两道自然都有朋友,真想把他们连锅端了,那也绝非易事。
“对了,胡镖头还没回来吗?”
“应该快了。”何力山转头冲门外喊了一声,“胡镖头什么时候回来?”
李群应声回到屋内:“师父,胡镖头昨天说,得给那边的东家安排一下,今天下午就能回来,看这时间,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
另一边,江城海和李添威离开长风镖局,刚走出没几步,四下里就窜出三个弟兄凑到近前。
“大哥,没事吧?里面什么情况?”
江城海摆摆手:“没啥,计划照旧。”
“那个张九爷真不是个东西,嘴上说得挺好,转头就把咱们给卖了!”
“妈了个巴子的!这事儿办完就把他插了!”
江城海却不以为然:“卖就卖了吧,这也正常,人家十几年的老交情,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而且,就算他不说,那老何早晚也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那咱们现在回去等着?”
“回去干什么?回去听书,刚才那先生有两下子,说得挺好,我还打算给赏钱呢!”
江城海一边说,一边摸索着腰带,忽然脸色骤变,大骂一声:“我钱包呢?”
说话间,忽然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嗒嗒嗒”!
众人抬头一看,纷纷笑道:“大哥,长风镖局的胡镖头回去了。”
遥看那人,四十多岁的模样,长得颇具特点:满脸麻子,大豁牙子,一嘴的络腮胡子,好像天生带了一个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