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繁华,通常只在夜里绽放,现下还未到午时,一整条街好似依旧沉浸在睡梦里,安静极了。
连着马车行驶的哒哒声,都被空旷的街道无限放大。
就在马车快要经过一条小巷时,前方传来了一阵女子哭诉声。
严诺在马车里听的清楚。
是一位女子在向父亲哀诉,不想被卖入醉春楼里。
严诺撩开车帘的一角,漫不经心的一晃眼,恰巧看见了那女子的脸。
严诺心头猛然一惊。
这女子不正是珠翠吗?
上一世在醉春楼里,珠翠帮她挡过一场灾祸,算是有恩于她。
今日竟然巧遇了正要被父亲发卖的珠翠!
既如此,那自然要管一管的。
严诺敲了敲车厢,示意云雀停下马车。
马车一停,严诺下车就径直朝着那对父女走去。
珠翠的父亲瞧见一位气韵不凡的女子,从豪华的马车上下来后,朝着他们走来。
瞬时一愣,立马收回了要打珠翠的手。
对着严诺就露出一口大黄牙,止不住的点头哈腰:
“敢问贵人是不是对草民有指示?”
倒是个挺会趋炎附势的小人。
严诺在离着他们一丈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她的视线在珠翠父亲的脸上一晃。
这人蓬头垢面,蜡黄干瘦的脸上,嵌着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球,好似熬了好几宿的大夜。
这人八成是个赌徒。
严诺的视线最终定在了珠翠的身上,冷着声调道:
“你要卖她?”
珠翠父亲一听严诺这般问,立时添了兴致:
“回贵人,这是我家大女儿,能干苦活儿,未曾许配给人。”
“您瞧她水灵着呢,我若是卖去醉春楼,能换不少银子。”
这是有意在严诺的面前,把珠翠抬抬价。
真是个该断子绝孙的混账!
严诺冷着脸,直言问道:
“醉春楼给你多少银子?”
珠翠父亲一听严诺这般问话,心里乐开了花儿。
今日还有这等好事,竟在半道儿上遇着送钱的贵人。
他狗胆一壮,报出了自己认为的天价:
“醉春楼可给我十两银子呢!”
“倘若贵人想买她,怎么都得比醉春楼给的价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