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出来,确实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口味,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像。
听到柳玉攀的反问,凌少卿拉了一下他衣角,小声道:“表弟别说了,好像误会了。”
这话被黎小鱼听个正着,“哦,误会了啊?”
窗户纸被戳破,凌少卿也不好再装不知道。他梗着脖子,脸上发烫,“对,误会了,你要做什么?”
黎小鱼脸上笑意收敛干净,“我想问一句,明明怀疑的时候买一份去尝尝,就可以分辨的出来,为什么不这么做,而是直接扣罪名?”
凌少卿哑然,他那时似乎根本没有想过这个方法,直接就认定了是饭馆的厨子偷师。
柳玉攀翻了个白眼,“你们这小饭馆突然好起来,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黎小鱼看着凌少卿的神色,听了柳玉攀的话,算了,和这些人说不到一起去。
“你说的对,所以为了防止再有人以同样的方法给我泼脏水。”
黎小鱼看着二人,“二位与我去一趟府衙吧,我会就二位空口污蔑、无故打人之事,好好的与知州大人说说。”
柳玉攀脱口而出,“你疯了?为这事去府衙,首先你就要挨板子吧!”
黎小鱼道:“我有钱,可以赎板子。”
裴叔群显然也没想到黎小鱼有这样的想法,“黎小郎君,你为何会觉得江大人会理你?”
“他不必理我。”
黎小鱼看向裴叔群,“我只需要让辞州的百姓,让你们的父母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人,就够了。”
“空口无凭攀污他人,动手打伤无辜百姓。辞州的好儿郎,与京城的一些惹人厌的纨绔子弟,也别无二致。”
裴叔群闻言警惕的盯着黎小鱼,之前这人一直沉默不语,后面又哭哭啼啼,倒是完全忽视了对方。
此人究竟是多善于观察,才会在这短短时间,将他们内心最忌讳的东西给看出来。
他们生在辞州,长在辞州。最讨厌的就是与京城或是南边的一些纨绔子弟相比。
他们每日勤修武艺,怎么可能和那些只会花天酒地的酒囊饭袋相提并论!
“不去府衙。”
凌少卿直接拒绝,但他也知道,他拒绝没用,因为腿长在黎小鱼的身上。
今天的事情看到的人颇多,也不好掩盖。
可要是被他爹知道,自己因为个菜谱生事,他爹会打死他的。
“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凌少卿强调道:“但别太过分。”
黎小鱼想了一下,见好就收。
他指了一下柳玉攀,“我要你和他,在我的小饭馆里打杂一个月,并且向我爹道歉,给医药费。”
精神损失费他就不要了,让这两位天之骄子打杂,对他们的精神也是极大的折磨,当是两相抵了吧。
柳玉攀直接拍桌而起,“你做梦!”
黎小鱼不高兴道:“你轻点拍!拍坏了十倍赔我!”
说完还嘀咕一句,“两个胆小鬼,敢做不敢当。”
这话像刺一样扎进了二人心里,裴叔群心道不妙,果然下一秒就见凌少卿耳根子都红了,“我做!”
接着就是柳玉攀比之前更响亮的拍了一下桌子,手臂都被震的发麻,龇牙咧嘴的,“谁不敢当?你说谁不敢当?我还能怕你不成?做就做!”
裴叔群嘴慢一步,没拉住。
他无奈叹息一声,这两蠢货,一点也经不起激。就没发现对方是故意激他们的吗!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后悔也晚了。
关键是黎小鱼还现场写了个契书,白纸黑字,签名画押。
想要反悔,只能时空穿越。
卢大海全程围观,大气不敢出,紧盯着那五名少年,生怕小东家因为语出惊人,被对方打了。
打死他也想不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对了,你们上学吗?要是上学的话,中午和晚上饭点,是一定要来各自干满一个时辰的活的。早上去书院之前,也要先来饭馆里面,擦拭打扫一下饭馆才可以。不上学的话,需要从早上一直干到晚上。”
书院就在不远处,黎小鱼来饭馆的第一天就观察出来了,现在天热,书院中午有一个半时辰的休息时间,晚上散学敲鼓也是在饭点之前。
时间完全足够。
凌少卿和柳玉攀脸色骤变,黎小鱼捏着刚签好的契书,对着二人笑眯眯的,“二位不会抵赖的吧?”
“不会!”
得到兄弟两异口同声的回答后,黎小鱼放心了,“明天见。记得带银子,还要对我爹道歉哦。”
柳玉攀咬牙切齿,“用不着你提醒。”
五人要走,黎小鱼又喊住他们,“哎,等等。红烧牛肉不炖土豆,一碗六十文。小本生意,概不赊账。谁吃谁给钱啊。”
柳玉攀忍不住了,扭头吼了一句,“不是你要证明没偷师端来给我们吃的吗!”
“是啊,可我没说请你们吃啊。”黎小鱼拧眉,“你给不给?不给我去告官啦!”
“告告告!你告状精啊!”
柳玉攀一边骂一边从荷包里掏钱,摸半天也没摸到铜板,只有碎银子。
他拍了一把碎银放在桌上,“拿去!他们的我也付了!”
黎小鱼听着响,第三次心疼他家的木桌子。
他收了银子,“等着,给你找钱。”
“小爷赏你了!”
柳玉攀头也不回的就走,生怕黎小鱼又要说什么鬼话。
看着五人匆匆离去的背影,黎小鱼掂着手里的碎银。想着柳玉攀最后高昂的头和神情,这是以为这样能羞辱到他?
幼稚。
黎小鱼把足够菜钱的那个留下,其他的和卢大海一人一半。
他笑道:“白捡的银子,见者有份。”
回去的马车上,凌少卿撑着头,一脸凝重的看向车窗外。
柳玉攀捂着肚子,眉心夹的死紧。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凌少卿都发现了不对劲。正要询问,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