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仍是没反应。
“本王让你把药喝了听到没有!”
越王烦躁至极,压抑的愤懑难以克制,他知道,她意识是清醒的,更明白她此举何意。
难道做他的女人让她这般难以忍受?
过去求娶被拒,让他一国亲王成了笑话,如今他的碰触又让她如此反感,反感到要借故死去。
被美人厌恶至此,皇家子与生俱来的骄傲被击碎一地,他恨得想一掌将人拍死,可这样不过是成全一心求死的她,她若真死了岂是他想要的结果。
越王又气又恨,又闷又痛。
“赵令颐,你以为这样死了就能解脱?拒不服药形同自戕,想拖着你族人一起死吗!”
女人仍旧没有回应,越王气极,拿起药碗,动作强硬地掐住她脸颊,“给我喝了。”
手下触感灼烫,越王心一惊,松开钳着她的手。
轻轻翻开女子眼皮,只见那灰暗的瞳孔全无转动。
整个人烧得不省人事,可她竟也能凭意志拒绝服药。
今早的人还如玉兰花瓣一样皎洁柔软,被他抱在怀里,眼下却似北风吹落的残叶,可虽枯萎凋零,却依然坚持着一份倔强,让人心怜又心痛。
气性瞬间塌了一半,越王将人轻轻托起靠在肩头,语气软了下来,“好好把药喝了。”
陷入昏沉的令颐根本听不到,越王把药碗抵在她嘴边喂去,可药汁却顺着下巴流下。
越王气恼却又无法发作,第一次拿一个人没了办法。
“听话,把药咽下去,算本王求你……”
话说出口越王自己也觉诧异,从记事以来他从未用过这个字眼,他也不知为何,又慌又急下就这么说了出来。
怀里人没有任何意识,越王彻底没辙了,重新将人放回床上,起身朝外吩咐。
“派人去东宫。”
……
南缃听到越王差人前来征求太子意思,要她过府探望姐妹,心里咯噔了下。
越王突然允许她们姐妹见面无外两个原因,一是姐姐与越王相处融洽,得到对方恩准,二是姐姐那边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南缃了解令颐,她外柔内刚,不是个轻易向仇人妥协的人,料定情况不乐观,于是在太子应允之言刚落下便飞奔了去。
去的路上从下人嘴里得知情形,纵然已有心里准备,可在看到人时,一向坚强的南缃还是忍不住眼泪打转。
床上人面无血色,高热下人事不醒,那后背伤痕累累,一些地方已皮开肉绽,在雪白肤色上异常狰狞。
娇养大的闺中女儿何时受过这种折磨,幼时她们被风筝线划伤手,不过一道细细血印娘亲都心疼得掉眼泪,倘若知道他们的掌上明珠现在这样子不知要如何。
南缃唤了两声,又在她几处穴位上揉按,令颐终于有了意识。
看清眼前人,熟悉的脸,令颐攸的红了眼眶,还未开口泪珠便滚滚流下。
屋外的越王听到女子哭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又命人重新熬药送进去。
“死是最容易的事,可爹娘怎么办,你想让她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南缃开导着姐姐,是说给她听,也是劝解自己,“我这么倔的人都放弃死的念头了,你还犯什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