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只是普通出身的女子,都喜欢熏香,所以他这次调制的香,是专为女子调制的,卧房专用。
他一连几天的调试,反反复复的改了许多遍,才终于调出了他认为满意的香味。
用他的审美来看,女子身上的香味不宜太过浓烈,要清新,要淡雅,又得让人闻之难忘。
举手投足之间所散发出来的味道要刚刚好,太浓烈了会刺鼻,太淡雅了又达不到效果,而且光是清新淡雅还不够,它还得带点甜,但不能腻。
萧鹤川调好了以后,第一个拿给老师试用一下,仲云先生本身就是个风雅之人,最懂风雅之事,所以他的评价最中肯。
仲云还挺惊喜,自己这个学生给自己的惊喜太多了,不仅会下棋品茗,策论写得好,学问做得好,他居然还会弄香。
萧鹤川没瞒着他,直接告诉老师,自己调制这香就是想用来卖钱给家里换房子的。
世人总说,读书之人不应该把自己搞得满身铜臭之气,但仲云却不认为,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即可。
萧鹤川取来香炉,把香给点上,一缕很漂亮的青烟便从炉中缓缓升起,带起一股清新淡雅,却又甜而不腻的香味。
可以幻想,此刻有个碧玉年华的女子,她长相或许比较清水,不是那种让人一眼就能记住的,但是她周身环绕的这股香气,却能不自觉的勾引人的目光,甚至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
一条好的襦裙,一件好的首饰,甚至一把得宜的团扇,都能瞬间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和外人对她的看法,以此来评判,她是否是个俗人,还是个风雅之人。
闻过这香以后,那股独特的,让人心旷神怡的味道,始终在鼻腔挥之不去,再过上几日,再次回想,你的脑海中记住的不止这香,说不定还有她那张原本不是很好记住的脸。
仲云先生闭着眼睛,用手拨弄着那缕青烟往自己的鼻孔钻,他恍惚间想起了自己的初恋,想起了那支桃花。
他嘴角带着淡淡笑意,不自觉的点点头,表示满足。
“嗯,这香调的不错,让人心旷神怡,甚至起了丝丝缕缕的睡意,不过,这香应该更适合女子用,叫什么名字,想好了吗?”
萧鹤川看老师的表情就知道,这香是比较成功的。
“这就是专门给女子调的香,名字的话……嗯,就叫……花容吧!”
萧鹤川现想了一个名字,适配度还挺高的。
“花容,好名字,还得是你心思玲珑啊,虽然有些随意,但胜在意境到位,这样,我与风月香坊的老板是故交,一会儿你拿着我的腰牌,明日直接去香坊找他,见了我的腰牌,坊主会亲自见你,坊主是真正懂香之人,你和他谈,才不会埋没了你这几日废寝忘食调出来的香,想必能卖个好价钱。”
仲云先生名声这么响亮,有些人脉是肯定的,加上他又是济州本地人士,早些年与香坊主都是贫苦出身,最困难的时候,同吃过一块饼的情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