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包浆缺少人气的沁润。”兰若对刘金铭抱歉地一笑,说出了不同的看法。
“猪?我咋看像八卦阴阳鱼。看,上面那眼儿是个阴眼儿,阳鱼阴眼对应乾卦。”刘文化把握十足地对周芸说。一旁的朱松频频点头。
“乾三连,坤六断;离中虚,坎中满。”严小鱼一边撸猫一边念经。可怜的瞎眼蓝猫,没人留意它啥时溜回来的,到是它那满脑袋的蜱虫一粒不剩地全都被掐掉了,真实治愈。瞧,这会儿它只管舒舒服服抻着四条短腿,眯着眼,潮湿的塌塌鼻呼噜呼噜的。都说是只灵猫,也许它的霉运要结束了?
周密歪着脑袋端详了半响,“从这勾玉盈盈一握的玲珑曲线来看,与其说它接近玉猪龙形制,倒不如说更像是一枚胚胎。”他加重语气道,“一枚人形胚胎。”
“小周此言极是。”刘金铭对兰若道,“其实玉猪龙的本源乃是人体胚胎,它是咱们汉民族从胚胎崇拜到龙图腾崇拜的过渡。”
“胚胎崇拜?难不成是个美人胚子?”张村长一撇嘴,颇不以为然。
“对。”兰若使劲点点头,加重了语气。“所谓龙图腾崇拜,其实就是生殖崇拜,在这一点上,世上所有文明的原始崇拜盖莫如此。特别是在充分解析了龙山玉猪龙文化,并初步探明中华龙图腾的变迁过程后,谁还能否定这一推断呢?”
“龙图腾源自生殖崇拜?有点意思。”冯思远眨眨眼,若有所悟。“莫非秦始皇自称‘祖龙’,为的是另开一脉?”
“是啊,”秦湘越说越来劲儿。“有的民族崇拜生殖器,像玛雅民族;有的民族崇拜交媾,像印度教的湿婆;有的民族崇拜雄伟的高山、柔美的湖泊,像藏民族;而我们汉人崇拜直接的生命。象征生命的胚胎,演变成了龙图腾。归根结底,我们崇拜的是自己。还有……”
“放开我,放开我。”秦湘的滔滔不绝被何兴突然的叫喊声给打断了。张村长的牛眼一瞪,何兴立刻就不吱声了。“为掩护这个头方头扁的,是你把洞龛的挡门石给垒回去,是不是?”张村长提溜着何兴一把搡到宇野治跟前,“和小日本儿日鬼到一块儿,你能是个啥好东西?顾警官,依我看,这也不是什么龙,也不是什么猪,这明摆着就是块儿七窍塞儿,在我们这里,被野狗刨开的老坟里面一般都有这腌臜玩意儿,晦气得很。”
几人七嘴八舌一番,顾警官却一直如冰雕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掌心,额头上的青筋憋得快要跳出来了。
冯思远的鼻梁跟着那付破眼镜架也凑了上来。他隔着玻璃片看到,那勾玉被顾警官颠倒了个面,背面朝天静静卧于掌心之中。啊呀,难怪顾警官看呆了,原来这勾玉的背面有字呢:十多枚汉字顺长呈两行并列,字字珠玑,每笔每划都如榫头般显著凸出于玉面。打眼一看,像是篆字,但一时间其字意却难以辨识。冯思远使劲儿将头偏向一侧,努力欲将倒其过来。顾警官朝喜鹊姑娘眨眨眼,似乎对她说,真是个机灵小伙儿子,眨眼就找到了正解。
“日本人眼中的勾玉,其实就是虎符。所谓八坂琼勾玉,就是这件东西。”顾警官掂了掂掌心中的勾玉,对着自顾埋头苦读的冯思远说道。一丝骚动扫过天坑。
“这虎符上的错金篆文一共十四字。”顾警官缓缓抬起头,其庄重的表情难以言表。
“受命于始皇帝立倭国见此符令和。”
顾警官一字一句念道。他的嗓音在颤,掩不住的欣喜若狂。“这就是所谓的‘八坂琼勾玉’的真像。呵呵,哈哈哈。”顾警官实在憋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是的,他像孩子般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起来。其它人满脸的莫名其妙,都蒙了。
冯思远直勾勾的眼睛珠子几乎要贴在那块勾玉上。他楞了半响,一巴掌拍在自己胖脸颊上,“啊呀,明白了,”他大叫道,“怪不得两千年来,所谓日本天皇三件神器之一的八坂琼勾玉,被他们捂的死死的,见不得人呢。”
有人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