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同进了监护室,去看他们的宝贝女儿。
看着这一幕,我整个灵魂再次如坠冰窟。
如果说灵魂的心痛也有等级,那么现在我的就宛如被他的话刺穿破了个大洞,穿堂风呼啸而过,痛到浑身抽搐。
我为他被绑走受尽苦楚,他却斥责我不懂事?
一整晚,我蜷缩在这充斥着血腥味的手术室里瑟瑟发抖,不知为何死了还要留在人间,让我知道这么多残酷的真相?
直到天亮,季临霆才和乔芷纤两人将生命体征平稳的季南南放担架上抬上了面包车,驶离了郊区这间废弃医院。
我的魂魄被迫跟着他们三人也一同离开了这个我丧命的地方。
面包车一路前行,快到他们居住的小区时,却堵车难行。
我飘出车外,看到是我出事的小巷子里此时已经围起了警戒线。
季临霆探出脑袋,安抚了下神色有些不自在的乔芷纤两句,便下车去查看。
经过一番打听,他才得知昨晚巷子里好像出了一起命案。
在警戒线外的大妈兴奋地讲述着里面的场景,“昨晚不是下了一场暴雨嘛,本来雨大什么痕迹都没了,但昨儿个这里下水道堵了,一大早起来,这巷子里竟全是血,听说还发现一台被浸泡坏的手机,还有一个女士布袋包,以那出血量猜测昨晚有人死在里面了!”
听着大妈的话,季临霆不禁眉心狠狠一跳,好像想起什么,连带着垂在身侧的手都跟着颤了颤,飞速掏出手机就点开了我昨晚的那条通话记录。
但很快,身后传来乔芷纤焦急的催促声,“临霆,车通了,南南一直喊疼,我们快走吧!”
季临霆回头应了声,便又看向围满人的巷子自嘲笑笑,自言自语道:“她怎么可能出事,失踪两年都没事,怎么可能一回来就出事?”
想着,他便再次摁灭手机转身出了巷子。
我跟在他身边也不由地笑了。
即便是陌生人,他们都会探探脑袋进去,看一下里面警方正在调取证物的现场。
只要他多走一步,他就会看到遗留在现场的女士布包,还是当年我失踪时背的那款包。
甚至里面还有我和他的小儿子骨灰!
可是,他终是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直到回到家的傍晚,季临霆才愈发坐立难安起来,焦急地在屋内踱来踱去。
因为他发现我自昨天告知他回来后,已经一整天没给他打电话了。
终于,在屋外再次一片漆黑,万家灯火亮起时,一向从不服软的他再也忍受不住拨打了我的电话。
电话拨打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第四遍时,他脸上明显开始惊慌起来。
毕竟,从前的我从来都不会漏接他一次电话。
乔芷纤恰时出现,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行为,再次故作体贴宽慰他,“你别担心,妹妹她平日里就是爱耍小性子不接电话,她以前就经常这么故意不接父母电话的!”
可季临霆这次难得没再听她的话,只是固执地一遍又一遍拨打我的电话。
直到门铃响起,才被迫停止了他执着拨打电话的动作。
季临霆顿时双眼亮了亮,眉眼浮现出笑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肯定是初愿回来了,”他脚步轻快,越过乔芷纤时还拍了拍她的肩膀,同她自信满满道,“你放心,我一定让她给你道歉!”
说着,他便急匆匆地去开了门。
直到他看清屋外一群警察时,脸上的笑容才堪堪僵住。
为首的李队长上前一步,掏出证件,“季先生,我们初步判定你前妻乔初愿女士昨晚于巷子内遇袭身亡,现在请你到警局里协助调查!”
一瞬间,季临霆脸上凝固的笑才彻底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