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落下鲜血染红漆黑的瞳孔，虞晚努力瞪大双眼让自己清醒。
被折断脊梁、揉碎骨头又如何？
她无惧！
堪破心魔幻境的一刹那，漫天灵气疯狂涌入，滋润着虞晚干巴巴的身体，不断扩宽窄小堵塞的经脉，最后凝聚在丹田之处......
如风暴般的灵气逐渐散去，睡着的虞晚眼皮微颤，缓缓睁开双眼。
与此同时，周身气势暴涨，灵气在丹田处凝结淬炼，直至到了炼气一层巅峰才堪堪停下。
藏在乾坤戒里的木剑光芒颤颤，片刻后又恢复成灰扑扑的模样。
虞晚周身轻盈又舒畅，她半眯着眼睛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擦去眼角挤出的泪渍后往寒潭处望了两眼。
却见便宜师兄正凝眸盯着她，眼神是罕见的郑重。
“师...师兄，你这是...饿了？”
云殊飞身出了寒潭，在半空中用灵力烘干衣物，先是随手施了个清净术去除虞晚身上伐骨洗髓逼出的污秽，而后牵过她的手把了把脉：
“已到了炼气一层？天资不错...你昨晚，可是进入了心魔幻境？”
心魔幻境？
虞晚一怔。
她就说昨晚的梦境太过真实！
疼痛感太过明显！
瞧出她的表情有些不对，云殊心里有了答案，又怕还没进门的小师妹误会他这个师兄不称职，简单解释了两句：
“心魔幻境会勾出人心底的恐惧与害怕等极端情绪，一般是在炼气期巅峰升筑基期时才会经历。”
“旁人无法插手，只能由你自己破除心魔、破开幻境。”
“若是破开幻境，好处多多，像你这般越过引气入体，直接到炼气一层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若是过不去...轻则疯癫入魔，重则当场陨落。”
云殊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中生出疑惑，这孩子不知被谁教导得过分良善，心里存着警惕但缺乏攻击性。
她的道心澄澈通明，不见任何阴影。
些许心病不过尔尔，怎会在还未引气入体时进入心魔幻境？
不过瞧着虞晚已圆满渡过心魔幻境，正式进入炼气一层，眼神里少了几分畏惧胆怯，多了自信与锐利。
此番转变于日后的修炼一途大有裨益。
这遭来历不明的心魔，倒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不过......
虞晚点点头，倒没有奇怪的想法。
原著里天玄宗长老不愿接纳原主入门，就是以往凡尘界出身的弟子将七情六欲看得太重，少有能安然渡过心魔幻境的。
看到虞晚满是希望的双眼，云殊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没有隐瞒：“师妹，你...吸收灵气时似有些滞涩，可是曾伤到了心肺？亦或曾大量失血？”
虞晚一怔：“我的确曾失血过多...师兄的意思是...？”
“你的伤口虽早已痊愈，但到底损伤了根基，且有一股霸道的寒气盘踞在体内，不断损伤经脉及丹田。除非获得仙品龙血果来补全不足，并凝练寒气化为己用，否则...”
虞晚当然明白云殊话里的未尽之意。
好一个...不问凡俗的玄度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