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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鹤安掂了掂手中的拜帖,轻嗤,“还挺执着。”
“把他带来。”
他往空气里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可一炷香后,沈则言已经带入了书房中。
他平复了下略微急促的呼吸,才拱了拱手道,“见过侯爷。”
祁鹤安整个身子陷在宽大的椅背中,手肘靠在扶手上撑着头,黑色绣暗纹的靴子搁在桌上,双腿交叠。
他姿势轻狂,随意地睨着沈则言,仿佛不是在见同僚,而是在逗弄一只宠物。
沈则言倒也能忍,只当看不见他冒犯的目光。
“侯爷,臣有要事要与太后娘娘商议,但却屡屡被禁军拦在殿外,不知侯爷可否行个方便?”
“何况太后久不见人,朝野上下也是人心惶惶。”
自新岁过后,萧令宜便以风寒为由暂停垂帘,可足足过去了一个月,再严重的风寒也该好了。
更何况他知道萧令宜根本不是得了风寒,必然是被眼前的男人用肮脏的手段软禁起来了。
否则即便病得再严重,也不会完全与外界断绝联系。
他心里再愤怒,也只能好言好语地与祁鹤安说。
毕竟这些日子,他可是亲眼见到祁鹤安是如何以雷霆手段弹压下了朝堂上的非议。
这个男人,不好惹。
萧令宜还在他手里,沈则言是不忍也得忍。
谁知道惹怒了他,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会不会做出伤害萧令宜的事。
祁鹤安就知道他是为了萧令宜来的。
本以为他会有什么新招数来试图说动自己,没想到还是这文绉绉的一套。
“行不了。”他干脆利落地拒绝沈则言。
“不过你可以把你的‘要事’告诉本侯,说不定本侯心情好的时候可以替你转达。”
沈则言没想到自己已经把姿态放的这么低,他却还是如此不客气,顿时气的脸色发青了起来。
他强忍着怒意,低声下气地与祁鹤安说了许久。
可祁鹤安就一个态度:不行,滚。
绕是沈则言再好的脾气,再下定的决心,都忍不住破功了。
“你不是后党吗,即便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可你如今的所作所为,正是把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步步毁掉!”
“那又怎样?”祁鹤安的声音毫无起伏。
“我能给她的,我自然能收回。”
“她背叛我的那一刻,便该想到如今的下场。”
沈则言闻言顿时气的声音颤抖,“祁鹤安,你再嚣张也要有个限度,国家大事岂可儿戏!太后是一国之母,你弹压得了一时,能弹压一辈子吗?我不知道你与太后有什么恩怨,只是做人也要给自己留一些余地!”
“余地?”祁鹤安蓦地冷笑出声。
“沈则言,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
沈则言当然没忘,他知道眼前男人知道自己所有不堪的过往。
但他并不觉得祁鹤安真的能把他怎么样。
时过境迁,早已没了证据,那些过往传出去,顶多只会损坏他的名声,如今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若再不退让,我拼着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好过!”沈则言低低吼道。
祁鹤安蓦地冷了神色,“你还没有和我鱼死网破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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