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回神后,她看向门口侍立的宫女,“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微怔,但很快跪下道,“回太后,奴婢叫青芷。”
萧令宜打量她,“哀家怎么从未见过你。”
恰好这时乌苏端着药进来,闻言道,“太后,前几日禁军抓走的人里也有我们坤宁宫里的宫人,事后我去内侍府挑了两个补缺,这青芷便是其中一个了,奴婢见她还算伶俐,便调到近身伺候了。”
萧令宜仍旧盯着青芷看,乌苏察觉到了什么,“你先退下,这里有我伺候就够了。”
青芷点头,恭敬地退了出去。
待她走后,乌苏才道,“太后,可是有什么问题?”
萧令宜垂眸轻声道,“倒没有,只是哀家怕了身边有不干净之人,总有些疑神疑鬼。”
“那奴婢便打发她去别处就是了。”
萧令宜摇头,“不必了,若真有问题,放在身边盯着更好,只是只让她在殿外侍奉,不要近身。”
乌苏应是。
又递上手中碗碟,“太后,药好了。”
萧令宜有些厌倦,但仍旧叹口气接过饮下。
乌苏拨了拨炭火,“娘娘今年畏寒似乎又严重了些。”
半晌没人接话,她回头,见萧令宜已经又拿起笔批阅奏章了。
……
上京落了几十年不遇的雪。
萧令宜抱着手炉站在雪地里,笑看着商景玩闹。
近些日子他总是闷在上书房里,整日扬言要好好学功课,好为母后分忧。
小小的人儿,竟也能一天天地坐得住。
今日落雪,萧令宜特意带他出来放松些。
商景生平第一次见到雪,激动极了,恨不能在雪里打滚,却又惦记着帝王的威严强忍着。
和宫人们打了好一会儿雪仗,商景跑到萧令宜身边歇息。
萧令宜正给他擦着汗,他突然问道,“母后,太师去哪儿了?”
“景儿怎么想起问这个?”萧令宜不动声色地道。
商景道,“前些日子,太师曾和儿臣提起他在北境雪夜奇袭的事,今日见雪,便想起了。”
萧令宜摸了摸他的头,“太师很快便会回来了。”
商景便又去玩儿了。
萧令宜把手收回袖中,思绪飘远。
那日祁鹤安出宫后便如她所说,动用所有人,把安王查了个底朝天。
大约是得到了什么线索,他告假后轻装离京回了北境。
如今过了一个月,大约也要回来了。
不知北境的雪,可会比上京大许多。
第二日早朝。
祁鹤安没回来,倒是有位官员被调回京述职了。
大殿上,一位内敛青年迈步出列,“臣沈则言,参见陛下,太后。”
他一身红色官袍,气质如凛凛霜竹,与官场上那些油滑的官员泾渭分明。
萧令宜早朝前便看过他的履历。
他出身寒门,是先帝三年的金科状元。
之前在冀州任知府一职四年,四年里冀州风调雨顺,政务清明。
这位知府可说得上是政绩斐然,此番回京述职,授予了中书侍郎一职,前途眼看不可限量。
武将中萧令宜有祁鹤安,但文臣中,她这边能说得上话的着实不多。
这位沈侍郎,毫无背景却颇有能力,若能拉拢,必是一大助力。
只是此事却不能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