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懂的。
“刚刚打听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隐私这回事?”
一路上都是梁眷在问,他现在问回去也不算唐突,顶多算是礼尚往来。
“陆先生,我们到了。”梁眷没接他的话茬,耳朵却红透了。她指了指车窗外,一百米左右,已经能看见罗意仕的牌匾了。
陆鹤南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知道这姑娘脸皮薄,直到停车熄火,他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等到陆鹤南把车停好,梁眷跟着他一起下了车,远远地她看见了站在罗意仕门口的关莱。梁眷挥手小跑着过去,陆鹤南慢吞吞地迈步跟在她的后面。
关莱对于梁眷的到来略感惊讶,快步迎上去:“眷眷,你怎么有空过来?校庆典礼结束了?”
梁眷扬了扬手机,嗔怪道:“我来之前都给你发消息了,是你一直没回。”
关莱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我哪有时间摸鱼啊?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仅店长在,就连大区经理都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回头见店里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才八卦的又说了几句,“估计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今天下午店里都不接待别的客人了。”
“不接待其他客人了?”梁眷的眉头一下子拧起来,“我朋友的表坏了,我是陪他来修表的。”
关莱丢给梁眷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表示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怎么不进去?”陆鹤南在梁眷身侧站定,把手里的包递给她。这姑娘总是丢三落四的,刚刚又把包落在后排座位上。
梁眷自然地接过包,神情有些沮丧:“今天可能修不了了。”
关莱暧昧的视线在陆鹤南和梁眷的脸上流连,不正常。梁眷这丫头和这个长得有点小帅的陌生男人之间,绝对不正常。
“修不了了啊。”陆鹤南淡淡地感慨了一下,脸上倒没有多失望。
关莱暂时抛开杂念,拿出良好的职业素养,扯了一个标准微笑向陆鹤南解释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真的非常抱歉。今天下午我们有贵宾预约,暂时不服务其他顾客了,如果您有需要,还麻烦您改日再来。”
陆鹤南单手插兜,笑着和梁眷打起商量:“那要不咱们改日再来?”
“心怎么这么大?都修不了了还笑呢!”梁眷看着陆鹤南混不吝的样子,心里气不过,抬手就给了他一拳。
陆鹤南立刻捂住胸口,佯装吃痛的样子后退半步,却没换来梁眷一个眼风。
“这么失望啊?”陆鹤南不再闹了,他软下声音,语气意味不明,像是温柔的呢喃。
梁眷的眼睛睁的圆圆的,刚刚哭过的眼睛还泛着微红,湿漉漉的样子大有眼泪要卷土重来的趋势。
陆鹤南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蓦地被刺得麻麻的,那种感觉甚至能顺着血液流淌到指尖。他知道眼下该出声安慰不再捉弄她的,可嗓子却干涩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您是陆先生吧?”大区经理后知后觉地带着人从店里跑出来。
陆鹤南敛去眼中的情绪,转过头微微颔首和大区经理寒暄:“是我,陆鹤南,今天麻烦你们了。”
大区经理笑道:“怎么能是麻烦呢?沈总那边可是特意交代过了,就怕我们招待不周。”
见陆鹤南神色平静没有责怪她们慢待的意思,大区经理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真的不能怪她招待不周,让贵客在外面白白吹了这么长时间的冷风。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能让总裁办专门打电话要求她认真招待的人,出门行事会这么低调,这才迟迟没敢认。
大区经理再一次感叹这才叫真正的有钱人,不像北城的那几个暴发户,买个六位数的表,出门都要前扑后拥的。
陆鹤南被人簇拥着走进店门,回头见梁眷怔怔地站在原地,两个人之间隔了三四个身位的距离,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在自己身侧。
梁眷被他拽了一个踉跄,肩膀重重地撞在陆鹤南的怀里,耳边是那人用气声在跟她说话:“想什么呢?跟紧我啊。”
周围的店员见状便知二人关系亲密,不用大区经理多说,就自觉的给二人空留出可以并肩而行的位置。
关莱站在外围看的有些懵,趁乱一把拉住店长的胳膊,躲在人群后咬耳朵:“经理刚刚说的是哪位沈总啊?”
店长白了关莱一眼,平常瞅着这丫头挺机灵的,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犯糊涂,她压低声音提点着:“还能有哪个沈总,罗意仕的老大沈怀叙!”
话音刚落,店长就快速穿越人群,站在大区经理身侧,做点端茶倒水的活。
有这样的大佬到访,自有大区经理和店长冲锋陷阵,轮不到关莱这样的兼职生去招待,她站在贵宾室的门口,看见被团团簇拥的陆鹤南,不由得替梁眷担心起来。
梁眷这是上哪去认识了一位大人物,被傻傻的被人玩弄了都不知道。
关莱心里那点替梁眷旖旎遐想的心思彻底破灭,趁着没有人注意,她悄悄跑回员工休息室,掏出手机,拜托顾哲宇去查陆鹤南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