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电话通了,陆瑾年却口中泛苦。
说苏宝慧已经这个岁数了,坐牢的苦她吃不了?
那孙月清呢?
她逝去的那十年,以及殒命离世的苦痛,谁来补偿?
他就是把整个陆氏赔给她,桑晚恐怕都没放在眼里。
还是……请她看在夫妻一场,以及孩子的面子上?
陆瑾年张不开口。
“……你问问小沐,他要回来吗?我去接他!”
陆瑾年改口道。
“不用了!”
打从中午吃了饭,陆小沐就念叨着不想回去。
桑晚径直拒绝,“最近他都住我这里。”
能看到陆小沐兴奋的跳了起来。
桑晚背过身去继续道:“陆瑾年,陆家没有照顾小沐的保姆和家教,你工作又那么忙,我现在对你抚养孩子的能力深表怀疑,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把……”
“不可能!”
桑晚还没说完,陆瑾年却已经猜到了她的意图,“我不可能把儿子的抚养权给你的!”
想说佣人会回来,家教也会有,他能带好陆小沐。
又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陆瑾年径直挂断电话。
假期的最后一天,桑晚和楼野带陆小沐去了郊外的滑雪场。
这不是桑晚第一次来,却是她第一次全副武装的上雪道。
陆小沐很快就能在教练的指导下上初级道了。
可她同样上了课,走一步摔一下,不过滑出去百来米,桑晚已经摔了好几跤。
“你们去滑吧,不用管我!”
冲楼野挥手,示意他跟上去看着点儿陆小沐。
桑晚慢悠悠的挪去了另一边。
看起来坡度不大的雪道,可一旦开始滑,仿佛开启了几倍速,桑晚只浅浅尝试了一次,就果断放弃了。
这种自由如风的刺激运动,果然还是不适合她。
眼前是包场的私家雪场。
四周是广阔无垠的白茫茫。
整个人心胸都像是开阔了许多,让桑晚想要放声高呼。
楼野陆小沐和教练变成小黑点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桑晚转身往试衣间的方向走。
扑簌簌的声音响起时,桑晚下意识回头。
身后什么都没有。
再次往前走,那声音如影随形。
目光所及处就是休息室,还能看到里面微笑以对的工作人员,桑晚脚步一顿。
胸口咚咚的跳着,仿佛四周有什么潜在的危险。
桑晚果断转身走回原位。
几分钟后,楼野和陆小沐乘缆车回到起点。
“还玩吗?”
滑雪帽和墨镜遮住了楼野的整张脸,可听他的语气就知道玩的不错。
桑晚摇头,“我看着你们滑就好。”
包场的私家雪场,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就是雪场的工作人员。
楼野放心的跟着教练和陆小沐走了。
一阵冷风吹来,敏锐的捕捉到了风里的那丝烟草味。
桑晚起身,看向风吹来的方向。
目光所及处是高级雪道,人来人往,可谁会在这里抽烟?
总感觉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她,桑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心跳再次急促起来的时候,桑晚心一横,目光锁定楼野教练陆小沐,果断滑了下去。
“艹!”
呼呼的风声里,桑晚听到了那声暴躁的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