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馆的钱不但赚的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红火，甚至都红到了其他县城。
很多现成的人到了冬天就会大包小裹的带着东西往这边来。
就只是为了听书。
而姜云霆在琢磨了一下，以后又多盘了几个店面，直接开了间能住人的临时客栈，只不过住客栈的钱非常便宜，就只是专门为了那些从外地远道而来，就只是为了听书的客人腾出一个专门歇脚的地儿。
于是这生意就更红火了。
蒋德路捧着装有好几千两银子的银票过来，笑盈盈往屋子里走，想要告诉给姜云霆又赚了一大笔钱的好事时，发现屋子里边的气氛特别凝重。
姜云霆跪在地上没有吭声。
月姝瑶脸上的表情。好像很生气，但又有些很难过的样子。
蒋德路不敢再进去了。就这么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偷听。
屋子里，月姝瑶看向姜云霆：“你是什么时候计划要离开这的？难怪之前说是要赚银子，而且钱还越赚越多，合着是早就已经在计划了。”
月姝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无奈，她本来是没发现自家夫郎要偷偷溜走的，能发现纯粹是因为在姜云霆书桌上看到了记账的账本，上面还有很多什么偷溜的计划。
她不是什么暴君，不可能说因为这件事情就怒不可遏，将人关起来搞囚禁那一套，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明明两个人感情一直都很恩爱啊。
姜云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抓包，所以迟疑了片刻才支支吾吾的说：“也不是，我主要是觉得，帝王的爱实在是太有限了，如果日后你变了怎么办？倒也不是说你日后肯定会变，这只不过是一个假设，所以我得提前做好计划，我只是想给自己提前留个退路。”
月姝瑶被这句话噎的沉默了片刻，一时间居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想说不会发生这种事儿，可想到之前母皇的那些经历，她又忍不住沉默，因为母皇之前和她父君也是感情非常好，两个人在太女府就是一段佳话，可后来登上位置以后不出几年，她母皇不还是变了吗？
月姝瑶一时间也不敢保证说自己永远不会变心了。
姜云霆看着月姝瑶：“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先别生气，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儿我不是也不想这样吗？”
月姝瑶抿唇，丢下一句自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姜云霆有些傻眼的从地上站起来，也不知道月姝瑶到底要考虑什么。
蒋德路看到女帝离开，这才小心翼翼的鬼鬼祟祟的蹭进来，然后低声问姜云霆：“完了，陛下知道这件事了，咱们以后是不是出不去了？”
姜云霆轻轻摇了摇头：“妻主什么都没说，就证明她不会囚禁我，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觉得疑惑，他看起来好像。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反应，我以为她现在知道这件事儿会暴怒呢。”
蒋德路哦了一声，然后没太再放在心上：“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等事情顺其自然了，说起来这事终于暴露了，我觉得也是时候了。你每次几乎都不怎么避讳的讲这件事情，我还在想为什么一直都没有人发现？”
“现在的重点是他的反应好像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不管是暴怒又或者是歇斯底里，再不然就是觉得我背叛她之类的，总之都没有啊，不会是气过头了吧？”姜云霆挠挠头越想越觉得忐忑不安。
在那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日子依旧过的很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月姝瑶照旧，每天都会和他一起休息，一起吃饭，两个人相处也是亲密无间，好像从前的事儿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蒋德路也还是每天从宫里到宫外来回跑来跑去，为了赚那些银子。
就在姜云霆看着眼前即将又过去的新年，觉得可能这事儿应该也就这么过了的时候。当天晚上，大家一起吃团圆饭，月姝瑶却借着酒劲，忽然提起了这件事情，并说出了她自己的想法：“当初我父亲就是在太女府的时候和母皇感情非常恩爱，但是后来过了将近67年左右，母皇的感情就逐渐偏了，不知何时喜欢上了其他男子，而且人数也越来越多，不再专情于一个人。”
“母皇应该是有自己的缘故，我理解，但是同样的，我父君也就是这样，郁郁寡欢，然后才死掉的，所以我思考了一下。我觉得我要给你们每个人都留一条后路。”
姜云霆本来在喝酒，听到这句话，差点呛着。
“什么意思？后路是什么说法？”姜云霆活了三辈子，头一次听说这玩意还带留后路的。
“给你这个令牌，还有这个已经写了朕名字的合离书”月姝瑶看着姜云霆：“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朕变了，我们两个人之间已经无法回到现在，这种情况你可以随时签这合离书，带上令牌走人。”
“朕还给你留了一道已经明明白白写清楚的圣旨。”月姝瑶将那黄色卷轴拿出来，放在他手上：“在朕死之前，这两样东西永远有效，并且朕无权收回已经答应给你的一切。”
姜云霆听到这，瞬间愣住了，这才明白所谓的后路是什么意思。
“你确定吗？有了这个东西我就会随时随地离开你。”姜云霆也难得露出正经的神色。
月姝瑶点头：“当然”
此时此刻，月姝瑶说话的时候一点酒味和醉意都没有。
显然是十分清醒的状态。
姜云霆垂眸，看着手中的圣旨，合离书，以及令牌头一次陷入纠结当中。
月姝瑶就这么忐忑不安的看着他，就在月姝瑶以为姜云霆可能会拒绝自己这个想法的时候，却见对方收起了那三样东西，然后点头：“好，那说好了，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了别人，我就会离开，到时候…希望我们还能做一对非常普通的朋友。”
“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月姝瑶顿了顿：“朕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