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推门而入,声音低沉:“都安排妥当了,你们的新身份是火柴厂新来的工人,从杭州逃难来的。今晚法租界巡捕房的张成武值班,我和他交情不错,不会找麻烦。”
卫宁点头称赞:“王公子效率不凡,好,我们即刻动身。”
王江话锋一转:“但有一事,你们不能携带武器。”
卫宁眉头微蹙:“哦?”
王江解释道:“路上若遇日军搜查,卡车里的枪支弹药一旦被发现,我们都得玩完!”
卫宁轻笑:“王公子,不带枪,我们岂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你的要求,恕难从命。”
王江:“但是……”
卫宁直接打断:“没得商量,枪就是我们的命根子。万一你王公子半路给咱们来个‘惊喜’,咱们可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对不熟的人。”
王江还想争辩,卫宁已转向众人:“兄弟们,你们说,枪能交吗?”
何大茂头一个嚷起来:“当然不交!枪就是咱的媳妇,你能把媳妇拱手让人?”
——这小子,自从上次训练时把枪当拖布使,被卫宁狠批一顿,差点成反面教材后,就彻底改了,
枪不离身,连睡觉都搂着,怎么可能松手。
王江见状,知道再争无益,只好作罢:“行吧行吧,你们自己看着办。但记住,路上给我藏好了,别给自己惹麻烦,更别连累我!”
卫宁笑着应承。
战士们迅速上车,把家伙什儿藏得严严实实,布篷一拉,万事俱备。
王江恨恨地跺了跺脚,钻进小轿车,对司机说:“快走,赶紧把这帮大爷送走,省得夜长梦多。”
司机应声:“好咧,王少。”
这时,卫宁走上前,敲了敲车窗。
王江不耐烦地降下车窗:“又咋了?”
卫宁笑眯眯的:“王少,我得跟你一辆车,免得你反悔。”
王江心里直犯嘀咕,这男人心思缜密,不留余地,做买卖最怕遇上这样的对手,让他心里直打鼓。
他无奈点头:“上来吧。”
卫宁拉开车门,坐进后座,示意:“可以走了。”
两辆车随即驶入夜色,向上海租界疾驰而去。
王家府邸内,王大善望着远去的车尾灯,长舒一口气:“总算送走了这尊大神。”
姨太太忧虑地问:“老爷,要不要告诉大少爷,让他收拾他们?”
王大善摇头:“算了,前线战事吃紧,告诉他也是白搭。再说,他们也是去打鬼子的,大少爷也在那边拼命呢,就当是帮他一把吧。”
姨太太点头赞同:“老爷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