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扬看他不说话,明白他虽然面上冷静,但比谁都要紧张,于是为了缓解紧张主动说了句:“缝在护工服上的是微型窃听器,跟衬衫纽扣差不多,安必华不会发现。”
谢祁延只点了点头。
他知道。
如果安必华发现了,今天就不会还来找侯梦秋。
霍扬按了公放,能听到安比华那边窸窣的声响。
侯梦秋跑到安必华跟前发了一顿疯,另外两个护工摁着她要将她带回病房时,安必华主动将任务揽到自己身上。
见对方一副犹豫的表情,安必华再三保证:“我一个大男人还控制不住一个女人嘛!你放心交给我好了。”
为了保证每个病人的安全,病房内设立了监控,侯梦秋要问他事情必然不能在病房内问,于是又疯了一顿往厕所的方向走。
关了门上了锁,侯梦秋顾不得自己现在邋里邋遢的模样,抓着安必华的手急切地问:“是不是小桉出事儿了?”
谢桉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把谢桉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安必华则是狠狠甩了她的手,直言:“他能出什么事儿,无非是天天问你在哪,问谢天齐那个老东西为什么把他送出国。”
听见儿子没事儿,侯梦秋立马放下心来,却在下一刻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小桉没事你滚回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贸然回来会害了我们……”
“你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安必华忍着怒气嘶吼一声,压着她肩膀抵着门,眼眶通红,“小秋,你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国外一家人团聚……”
侯梦秋推开他的手:“不可能,我走不掉的,谢祁延盯我太紧,如果我去找小桉,他会利用小桉威胁我!他会告诉小桉他爸爸不是谢天齐,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说到这里,侯梦秋对谢祁延的怨恨又深了几分。
如果不是谢祁延查姚琴的时候查到她头上,她跟安必华的那点事儿怎么会被人知道。
谢桉那么敬爱自己的爷爷和爸爸,他对谢天齐的爱比她这个当妈妈的还要深,侯梦秋不敢想象如果谢桉知道他的身世会怎样。
她怕自己的儿子怨恨她。
“你跟小桉说这是他爷爷对他的磨炼,当年谢祁延也是这个岁数被送去了国外,你想办法跟他解释,他那么乖,你把我的话转达过去,他会听话的。”侯梦秋稳住自己的呼吸,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再等我一段时间,我会想办法脱身的。”
安必华紧攥着侯梦秋的手腕,眼睛里充斥着愤怒:“可小桉是我儿子!是我和你的!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
“他会受不了的!他会恨你也会恨我……”侯梦秋泪流满面,“你听我的好不好,等我摆脱了谢祁延我就去找你们。”
“你要怎么摆脱他?他想知道什么你告诉他不就完了吗……”
“告诉他就真的完了!”侯梦秋抹了抹眼泪水,“如果让他知道姚琴是被我害死的,我,还有你,还有我的小桉,我们都完了……”
监听到这一段内容的谢祁延一阵耳鸣,站起那瞬间浑身僵硬。
霍扬同样攥紧了拳头。
只愣了三秒,他跟着谢祁延一起冲向病房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