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赫然在上头流淌着。
夏晚栀:“……”
谢祁延瞧她鼓着腮一脸不服气却又听话走回厨房拿纸擦手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笑。
长生跟着谢祁延去了客厅,跳到茶几上搁置的精美古风礼盒。
夏晚栀的视线跟随着长生,很难不注意到这一盒子。
她忽然就反应过来刚才谢祁延说那句让她过来拿走她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他从南城出差回来给她带的礼物。
两个方形盒子。
两份。
谢檀都只有一份。
夏晚栀略显不自在:“都……我的?”
“嗯。”谢祁延姿态懒散,刚才修理花洒卷上去的袖子还没放下,仔细一看还能瞧出几滴未干的水珠还遗落在那。
说她不把手擦干,他不也一样。
夏晚栀跟被鬼俯身了似的,伸手抽了张纸巾凑过去擦了擦。
谢祁延垂着眼睫看她,手指微微蜷了蜷。
夏晚栀干完这事儿一抬眼撞入他深邃的眼睛里,磕磕巴巴道:“有脏东西。”
谢祁延配合地转了转手臂:“确定不是占便宜?”
夏晚栀:“……”
“真有!”夏晚栀从小到大都想占他上风,哪怕是瞎吹也得吹出来。
于是两只手并用把他袖子拉得更高。
袖子被拉起,上臂一道略显狰狞的疤痕赤裸裸地暴露在夏晚栀眼前。
夏晚栀猛然一怔。
还真有什么东西。
谢祁延完全没料到她胆子竟然大到去掀自己衣服。
沉了沉眼眸,他伸手云淡风轻地将衬衫衣袖拉下来。
如果是往常,他一定会贱嗖嗖地调侃她是不是想非礼他,可是现在,他点漆似的黑眸里却藏着几分阴鸷。
这是他丑陋的过去,不应该展现在她面前。
他也从未在人前暴露过自己的伤疤。
无论是身上的,还是心里的。
“吓到了?”谢祁延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强行拉她回过神来。
夏晚栀目光如炬,对视半会儿,又是猝不及防地将他袖子再次拉高。
谢祁延:“……”
难不成真是要非礼他。
衬衫只能拉到紧接上臂的位置,但谢祁延这条疤痕似乎还在往上蔓延,夏晚栀用了点力,实在拉不高,只能用掌心隔着衣服去探寻。
谢祁延呼吸一窒。
“夏晚栀,想摸我就直说。”谢祁延嗓音微沉。
夏晚栀动了动唇:“想。”
谢祁延:“……”
这下给他干不会了。
“你能解开扣子给我看看吗?”夏晚栀有些心急,很明显不是在关心。
他和她的关系还没到这种地步。
谢祁延眯了眯眸子,寻思着她更像是在确认什么。
让一个男人当面解开衬衫扣子,还真是……
胆大妄为。
想是那么想,但谢祁延犹豫了会儿还是上手解开了一个扣子。
他动作太慢,要解不解的,夏晚栀看得心急,干脆倾身靠过去三下两下接了三颗。
锻炼过的胸肌完全暴露出来。
谢祁延不自觉放轻了呼吸:“……”
有点过于刚猛了。
可夏晚栀的心思全在他左手手臂的那道疤上。
袖子被往下扯了扯,谢祁延的整个肩头暴露在空气中。
夏晚栀神情一僵,看清了这道从他肩头蔓延到他手臂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