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房间里,不抑郁才怪了。
“真冷淡。”
唐琬把心里对房间的描述,嘀咕了出来。
过道厚重的地毯,掩去了来人的脚步声。
“你说哪方面?”
背后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唐琬吓得心脏差点停跳。
惊慌中转头,就见厉渊一手撑在墙面上,一手跨在腰间,身姿闲散站在她身后。
脸上标志性的似笑非笑,戏谑道:“想看怎么不大大方方进去看?”
有种被人抓包在偷窥的窘迫,唐琬红着脸,“我只是逛到这里了,没想看里面。”
她要走,厉渊挪动半步,她迎头就撞上了一堵“墙”上。
唐琬揉着额头抬头,男人太高了,就算她一米六八的身高,下巴和脖子也得拉成一条直线,才能对上他的眼睛。
“你们谈完事了?”
“嗯。”
“那高列?”
“走了。”
所以现在这栋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他们两人了。
厉渊用下巴点了点房间,要她进去。
唐琬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真不用参观了,我看旁边房间挺多的,今晚我睡哪间?”
厉渊笑着推了一把她肩膀,人还是进了屋。
唐琬不敢瞟向那张可以在上面滚三圈的大床,有种羊入虎口的紧张感。
但厉渊只是拉着她的手,坐到了沙发上,又把她抱坐在腿上。
“手,搭我肩上。”他命令。
唐琬的双臂又绕上他的肩颈,就跟刚才在绮夜里一样。
他好像喜欢上了这个姿势。
看来谈成今晚的生意很重要,感觉厉渊的心情特别好,居然没有像禽兽一样直接把她推到,而是和她闲聊了起来。
长指随意把玩着她的一缕长发,“参观完房子有什么心得?”
好像真的很感兴趣她的想法一样。
唐琬实话实说,“太大了。”
厉渊邪肆的一勾唇,“很大吗?”
她并非未经人事的小女生了,马上反应过来他回答的和她讲的不是一回事。
舔了一下干燥的唇,不敢直视他,若无其事地跳过这个问题,“你家里为什么没有佣人?”
“有啊,只是不住家里罢了,我不喜欢人多。”
唐琬心想:这叫不喜欢人多吗?这叫不喜欢人吧。
“佣人一般早上6点到,晚上8点下班,周末休息一天。”
“那你晚上想吃宵夜了怎么办?”思维很接地气。
他看着就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矜贵。
唐琬脑海中莫名出现高列戴着围裙,充满爱心的给厉渊做饭;厉渊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懒散,又不耐烦的样子。
突然很想笑。
厉渊看她眼骨碌不安生,“想什么这么好笑?”
她哪里敢讲出来,一个劲地摇头,突兀地问了一句她更加好奇的事,“这家里,怎么没有一张你家人的照片呀?”
她知道厉渊父母过世了,即使这样也不妨碍家里留存几张家庭生活照吧?
她妈妈过世后,苏潇和跟她还专门选出一张全家福挂墙上,就好似母亲还一直陪伴在他们身边一样。
男人面上平静如水,“人死了有什么好挂念的,两个短命鬼说不定现在都投胎了,不挺好吗?用得着我天天对着照片给他们哭坟?”
如此忤逆不敬的话,即便是从厉渊嘴里说出来,听了都令人咂舌。
“我还以为你是怕触景伤情。”
“你以为?”
北夜臣垂目,轻笑出声,把她挂在他肩上的手臂拉下来,捏在手中。
力度不轻不重,却让她感觉到男人心境的变化。
“你以为跟我上过几次床,就能揣摩我的心思了?”
再抬眼,眸色深不见底。
“想试探我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