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他的声音乱了分寸,不悦道:“我可是鹤宥深的未婚妻,这就是你们七星级酒店对待鹤家人的态度?”
她加重了‘鹤’字。
听她坦然承认自己是鹤家的,厉渊的双眸闪过一丝玩味,转瞬即消失无踪。
唐惜姚还不依不饶,“你又没真正过门,拽个屁呀!”
“唐惜姚。”他缓缓开口,“闭嘴。”
是警告。
“厉爷,用不着给她面子!”
唐惜姚还在气头上,完全忘记了自己什么身份。
唐时安有一家景观设计公司,这二十年在国内各大城市做得风生水起,和很多知名酒店都有合作。
今天唐惜姚来,就是谈设计合同的。
说白了,她就是个乙方。
“要我重复第二遍?”
厉渊拖腔带调的嗓音从胸腔带出,没有起伏,却像淬了毒一般阴冷,压迫感油然而生。
周围噤若寒蝉。
唐惜姚也感到背脊一阵发凉,理智吓醒过来。
“对…对不起,厉爷。”
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厉渊,但短短一个多小时的会议,她已经对这个男人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心悸。
不管是他的长相、年纪还是身材,都完美踩在她的审美点上。
更不用说他拥有的雄厚背景。
这家酒店也不过是他众多产业中,最不起眼的一项。
她不想因为唐琬而得罪厉渊,不值得。
唐惜姚咬咬牙,唇瓣不情愿地紧抿成一条线,只能让草泥马在心里奔腾。
面目狰狞地瞪着唐琬。
今天唐琬是没心情吊打她,“以后跟我讲话,注意你态度。”
说完白了她一眼,转身想走。
“等一下。”
唐琬眼皮底下出现一双黑皮鞋,一尘不染的鞋面泛着发蓝的哑光。
她抬头,男人眉睫上扬的桃花眼深邃如渊,是那种无情似有情的眼型。
她愣了愣。
“钱包找到了吗?”声音低沉得像把钝刀,刮过唐琬耳膜。
“什么?哦,你说钱…钱包呀,没找到。”
她把安保队长跟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厉渊侧目,对身后的人说:“把安保科队长开除。”
“是,厉爷。”HR总监不敢迟疑。
唐琬傻眼了,丢钱包的事情本就不存在,为她一句谎话害别人无辜丢工作,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别别别!我刚才想了想,钱包应该,应该是我忘在家里了,和你们酒店没关系,谁都不用为这事负责!”
“你确定吗?”
“确定确定!”唐琬又点头如小鸡啄米。
男人朝她迈近一步。
近到他身上的烟草味,和淡淡清冽的薄荷香,扑面而来。
这个味道……
唐琬脸上的惊措已经藏不住,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心脏怦怦直跳。
眼睛连忙瞟向厉渊的左手,可他单手抄兜,什么都看不见。
厉渊微微俯下身,压在她头顶飘下一句,“还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