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大口喝酒,来消解自己的情绪。
“自古道兵家胜负乃是常情。”
虞姬看着项羽,轻叹一声,“大王,身体乏了,帐内歇息片刻如何?”
项羽点头同意,“还要劳烦妃子,再陪同我片刻。”
虞姬真的太美了。
看到虞姬这副好似上天尽心尽力之作的脸,项羽心情好了一点。
虞姬恭敬地答道:“妾妃遵命。”
她转身对侍从们说道:“尔等也歇息去吧。”
侍从们离去,项羽枕在虞姬怀中,不过刚一刻,便是沉沉睡去。
虞姬望着帐中已经入睡的项羽,心中忧虑不已。
“大王睡稳帐中,我去帐外走一阵,应当也没事吧?”
她轻移步走出帐外,在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叹息道:
“云敛清空,冰轮乍涌,好一派清秋光景。”
然而,四野皆是悲愁之声,令人惨然。
忽然,四处都传来将士吟唱:“家中撇得双亲在,妻儿老小依靠谁……”
这是楚歌!
这是楚地的歌曲!
汉军齐声歌唱的歌声,引得楚军顿时感觉不对:
怎么回事?
汉军怎么在唱楚歌?
项羽在帐中悲叹:“应当是杀过来了吧。”
“是汉军势如破竹,应当是已经彻底攻占了附近。”
“虞姬?你在哪里?”
“十数载恩情爱相亲相倚,眼见得孤与你就要分离。”
听见项羽召唤,虞姬心中一紧,走入营帐。
她看着项羽,劝诫道:
“没事,大王,我们还有机会。在这垓下之地,高冈绝岩,不易攻入,等到有了机会,再图破围求救,也还不迟……”
她再次准备了酒,再次与项羽对饮几杯。
其实虞姬也不是不懂兵事,她当然能看出来——楚军大限将至。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末日来临之前,不妨先安定下来,享受眼下的人生吧。
未来如何,便是如何。
项羽点头,“酒来!”
虞姬斟酒,“大王,请——”
两人移步桌前,彼此对酌。
项羽看着面前的虞姬,想到了自己的马,想到了自己波澜壮阔的一生。
他悲声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听罢,泪如雨下,她轻声劝慰道:“大王慷慨悲歌,使人泪下。待妾妃歌舞一回,聊以解忧如何?”
项羽点头,“如此有劳妃子。”
虞姬起身,“妾妃出丑了!”
虞姬退下,不久后,持双剑复上,背对项羽抹泪……
她暗喊了一声“罢”,转身为项王舞剑。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项羽叹息,“妃子,其实你可以走了。”
虞姬一曲舞毕,近侍甲急急上前,“启奏大王,敌军四面来攻,特来报知。”
“除此之外,汉军说,投降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