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动了情,发出些奇怪的声音,会很不好...于是就提出要和娘和小妹一起睡地铺。
师玉姑娘坚决不肯,叉着腰道:“姐你不睡床,那让我睡呀。”
颜师梦愣了下,皱眉道:“你和你姐夫睡?”
师玉姑娘道:“两个被褥不就行啦?”
颜师梦哼了声,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姐夫又不是外人。”
“但你姐夫是男人。”
“你还担心姐夫和我好?”
“小妹,你在说什么?!”
“我都知道的,男人是可以和女人好的,村儿里我偷偷听过,是阿宝和他家娘子。
我蹲在窗下,屋里那俩人的声音可舒服啦。
阿宝还在喊,娘子,我要成仙了,我到天上了!
你知道我从小什么都不比你差,所以你肯定是担心我让姐夫更舒服。”
“颜!师!玉!”
“被我说中啦?姐,你怎么一点都不自信呢?”
两女因为一点小事,莫名奇妙地针锋相对起来,越说越扯,越说越炸裂...
神奇的是,在这一刻颜师梦往日里的理智也好似全抛了,而师玉姑娘乖巧可人的模样也不见了,两女针尖对麦芒,好似是生来就存在的竞争,又好似是隔世宿命的血海深仇...
此时两女是彻底红了眼掐在了一起。
很快,师玉姑娘居然一把抄起了墙角的撑窗杖,握在手里。
颜师梦也不甘示弱地摸出洗衣槌。
宋劫急忙上前,把两女的“兵器”给夺了下来。
此时,他一头黑线,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一幕,其实他听妻子说过小时候她们姐妹俩性子不和,常吵架,甚至是打架的事。但自从妻子来了县城,这种事其实已经极少了,但现在...似乎又有了那趋势啊。
不过,他也知道问题的源头在哪儿。
穷。
就是一切的根源。
小时候,颜家能有什么东西?吃的,玩的,怕是都少的可怜,姐妹俩自然要抢。
如今,他这宅子只有一个卧房,只有一个床榻,姐妹俩的“远古恩怨”就又被唤醒了。
两个女人一台戏,宋劫干脆一把抓起刀,外出修炼去了。
眼不见心不烦,不若等两女商量完了再返回。
反正他服从安排,睡哪儿都可以。
...
...
当晚,最终还是遵循着颜师梦的安排。
宋劫一个人睡床,两女和丈母娘睡地铺。
黑暗里,宋劫总算舒了口气。
他复盘着帮里的事,刀法的修炼,还有今晚两女吵架的事。
正想着,宋劫忽的感到有锐利的视线在窥探他。
他下意识扫去,却见那目光来自床榻之下。
皓月早过中天,渗过窗上油纸,在逼仄的卧房里散开氤氲的华光,使得黑暗并不纯粹,而是多了点淡淡的皎洁。
那是师玉姑娘的眸子。
师玉姑娘托着腮,眸子始终在看他。
宋劫这一扭头,就对上了小姨子的视线。
小姨子托腮,稚嫩的小脸已有了几分女人的媚意。
月光里,那新樱瓣儿般的红唇轻轻启,猫儿般细声细气地呵出空气,发出极轻的声音:“姐夫~~~~”
好巧不好,颜师梦也在这时睁了眼,从卧铺方向投射来严厉的目光,如同两支穿心利箭射向了宋劫。
小姨子眸子忽如泛起了春水,紧接着她又收起目光,似是转向了颜师梦的方向,笑得露出了两弯可爱的新月。
颜师梦目光森森,仿似藏着寒冰,黑暗里隐约传来呵呵的冷笑声。
宋劫一个翻滚,将背脊朝外,对着两女的方向。
要命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
不过颜师玉的心理,他也有点大概的理解。
小姨子从小和自家娘子争惯了,一块馒头片,一个床位,一个破旧的拨浪鼓,都可能成为两女厮杀的目标...
现在,小姨子可能是觉得自己还不错,于是也把“姐夫”当做“竞争对象”了。
在她心里,“姐夫”不过是姐姐的东西,应该就和馒头片,床位,破旧拨浪鼓一样,是属于可以抢夺过来的对象。
宋劫心里略一思索,就有了计较。
小姨子这是见得太少了,等多看看,就会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可笑了。
至于小姨子对他的态度,他得装糊涂,装到小姨子自己清醒,否则以后真就不处了,相见就尴尬。
这事儿,他也得找时间和娘子说说。
娘子在别的地方都沉稳贤惠,偏偏涉及到小姨子的就彻底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