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作了副画,帮忙看看,提点意见?”
“我的水平还达不到,看看可以,提意见谈不上。”
“过谦了。”
两人去了书房。那幅画还在桌子上,上面盖着一张白色绸布。嫦娥亲自揭开绸布,一朵妖红的无叶花郝然出现,层次分明,活灵活现,好像要从画卷里走出来一般。
“这,不是我的原身吗?”
“嗯,那天在行政殿,被你的原身震撼,所以画了下来,抱歉,未事先征得你同意便画了。”
“画的真好,可以摸吗?”
“当然。”
以前,荆芥的画在华沙眼里是天花板,可如今一看嫦娥的画作,天花板瞬间变成地板,华沙第一次见如此摄人心魂的画,花朵微垂着头,像是在思考,每片花瓣经络都微微突出,她的手掌敷在上面,和真花的触感一模一样,仿佛能感觉到血液流动,它就像自己的孪生姐妹一般,亲切,有灵魂,让人感动。
“华沙觉得这幅画如何?”
“我不知道别人什么感受,我看了之后有种想哭的冲动。”
嫦娥微笑,说等此画题词完工后送给她,华沙喜不自胜。
“感觉自己像个强盗,来一趟,什么都拿。”
“难得我们有缘,送给你我也很开心。”
“嫦娥仙子,可能有些唐突,但还是想问一句,你为何会愿意和我来往?”
据她所知,嫦娥是女娲时代有幸存活下来的上神之一,性格冷漠孤僻,从不参加天界的任何宴会,也不和其他人走动,只待在自己的月宫里,和荆芥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些有意交往的人常常被拒之门外,天界只流传着她的传说,好像她已经归入混沌了一般。
“因为它。”嫦娥指了指自己脚边的月兔,“四界创立以来,它跟我一直待在天界,从不与陌生人亲近,见人就跑,唯有你不同。”
“那真是我的荣幸,我也很喜欢它。”华沙说着蹲下身,摸了摸月兔的脑袋,玉兔闭上眼,嘴角上扬,任由华沙抚摸。
嫦娥没有告诉她最重要的一点:当初大战期间,女娲宫不太平,嫦娥是女娲娘娘的一个小侍女,被人追杀,无意间闯入女娲娘娘为华沙设的结界才得以保住性命。两个人相依为命在结界呆了很久,华沙当时不能说话,所以她们从未交流过,但是有人在身旁的那份安心却是极度舒适。直到华沙被西风拿走,两人就此分开再未相见。后来世事变迁,她以为华沙已经死了,没成想还能再遇到,当时看着天回镜里华沙的真身,她的双手止不住颤抖。于是长期不出门的她特意出门制造了一场偶遇,和华沙搭上话。
只是华沙因为和母体分离时间太久,丢失了这段记忆。
月桂树下,两人喝着桂花酒,聊着天,时间飞速流逝。这儿没有昼夜之分,华沙感觉不到明显的时间流逝,带着些许醉意,
“嫦娥仙子,作为仙者,活那么久意义何在呢?”
“意义由自己赋予。”
“有道理,通透。”
门童来报,说天君大人来接华沙上仙,在门外等候多时。
华沙这才发现已到子时,一脸歉意道,
“嫦娥,不好意思,待这么久,耽搁你休息了。”
“你能陪我待着我很开心。”
“那改天聊,我先回去了。”
“有空常来。”
“好。”
嫦娥并未送她出门,只是看着,直到大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