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改变操作,后车会像量子纠缠般跟着改变操作,且变得更加混乱,把更多根本毫无接触的车辆全部带入失控节奏一般。
而渗水路是很长很长的一段,即便成功避开了第一处,还有第二处,第三处……
终于,一匹马的重蹄踩在看上去最安全,没有任何异常的砂石路上,忽然出现的陷坑将马蹄“吞”下去了近二十公分。
“咔嚓——”
先是马腿骨被折断的清脆声响。
“啊——嘭——”
接着是马上恶少年以惊人的速度飞向天空,嘴里发出的慌乱尖叫,然后在一双双惊愕的目光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
很快便是第二匹,第三匹……
一场史无前例的,让整条长街都陷入死寂的大型交通惨案诞生了。
马腿折断,摔;
连续重心失控,摔;
路面湿滑,摔;
两马相撞,摔;
连续追尾,摔;
想要强行刹车,摔;
摔,摔,摔,摔……
因速度太快,变起太突然,想停时已停不下来,所有恶少年都只能在确保胯下马不失控的情况下硬着头皮往前冲。
这就像是个地狱难度的闯关游戏,不能暂停,不能重来,甚至不能不玩。
最终,十一匹马,最后只有一匹“闯关成功”,成功抵达了长街另一头。
其他十匹,均以各种凄惨的方式摔倒在地。
而这十匹马上的十一位骑乘者,最后只有一个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这两个幸运儿,一个骑在马上,一个站在路上,俱是脸色苍白,身体如筛糠一般看着这惨烈到不忍直视的事故现场。
最惨的两位同伴,一位被连续多匹快马疯狂踩踏,肠穿肚烂,血流一地。
一位从高速移动的马背上甩出之时,恰好撞在一根横出的树干上。树干被撞断了,脑袋却插在了断茬,就像是树上结出了一颗人头果,被从脖颈处强行撕断的无头身体如同破烂的布娃娃一般瘫在地上。
在那头与身之间,一条明显的、近十米长的血线将两者连结在一起。
这两位看上去最惨,但死掉的,却绝不止这两人。
血腥气在长街弥漫。
除了马的痛苦嘶鸣,整条长街死一样的寂静。
明明烈日当空,整条长街更是宛如地狱,每个人却都感觉冷入骨髓。
但各种极端而复杂的情绪,在所有人心中如野火般蔓延。
惊愕、恐惧、痛苦、快意、惊慌……
“救……救命……”
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努力从一匹马肚子下面爬了出来。
他一边爬,一边呼救。
这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时间,哀嚎声,呼救声,崩溃痛哭声……齐齐钻入所有人那仿佛集体失聪的耳中。
距离最近的摊贩行人们,有的甚至身上还溅了许多血迹,面对这些求救,先是一怔,然后彼此张望,似乎在等别人拿主意。
不知是谁的带头,便见这些人先是惊叫,而后抱头鼠窜。
这风潮迅速蔓延到整条长街,所有人都拼出吃奶的劲逃离此地,逃离这条长街。
摊不要了,店也不要了,只要是身上有脚,脖上长脑,就没有不跑的。
很快就跑了个干干净净。
终于,恶少年们得偿所愿,把整条长街都变成了他们的地盘。
“啊——”
那浑身抖如筛糠的幸运儿终于发出一声几乎刺破云霄的崩溃尖叫。
……
混在人群中进入常平坊的大门,听到身后传来的刺耳尖叫,耿煊没忍住回头看了看。
没有看到尖叫之人,却看到一团红气迅速接近,而后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已然没入自己眉心。
周围人对此,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捕获余气,是否炼化?】
“又挂掉一个?”
耿煊有些意外,念头却很清晰的表明了意图。
“炼化。”
而后,恍惚之间,耿煊感觉自己的眉心就像是燃起了一团小小的火焰,那没入自己眉心的红气就在这团火焰的煅烧下迅速变小,消失。
这是第一次炼化吴有仁余气时不曾有过的新体验。
“是因为一次炼化得太多了吗?”耿煊心中如此想。
随着红气被炼化消失,这团“眉间火”也缓缓消失不见,新的信息在脑海中浮现。
【余气炼化完毕。】
【得红运十三,黑运二。】
“看来,距离远近并没有什么影响……又或者,现在这距离,还不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