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的手里还拿着木锤和锯子。
诗兴被打扰,秦睿心头不满,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范都尉,站住!”
闫杰一声大喝,范岩愣愣的站在原地。
“哦?闫统领?”
待看清是闫太师的儿子闫杰,范岩的脸色也变得冰冷起来。
范岩和闫杰,同为禁军将领。范岩只是轻车都尉,闫杰是金吾卫统领,比范岩的地位高出不少。范岩生性孤僻迂腐,不擅长钻营官场,多少年郁郁不得志,难以升迁,是众人眼里的“怪人”。
北莽入侵之时,闫太师打击主战派,重点对付袁战,本来没把浑浑噩噩的范岩当盘菜。
没想到姓范的小子不识抬举,为主战派出头,替被囚禁的袁战老家伙说话,被闫太师的党羽找个由头,打入刑部大牢。若非秦云将他发掘出来,只怕当真要死在牢里了。
看到闫松、闫杰父子这小人得志的模样,范岩心里生气,却又作声不得,只能悻悻的走了过来,向二皇子下拜行礼。
“范将军,军营之内,你带着这帮人乱跑,成何体统?”
二皇子秦睿故意拖长声音,冷冰冰的问道。
“启禀二皇子:军营西面的鹿角破损,无人去管。末将好容易才找到了几个趁手的工匠,准备修缮。”范岩拱手答道。
二皇子噗嗤一笑:“范将军,今日我们就要进驻定州、恒州城了,这座营寨,自当荒弃,有什么好修的?只怕是你假借修缮工事之由,想要多拿几两银子罢?”
“哈哈哈!范将军的小心思,二皇子一语道破!”
“什么都瞒不过二皇子的如炬慧眼。”
秦睿身边侍奉的一些将领、侍从,七嘴八舌的恭维秦睿,嘲讽范岩。
“太子在军营时,常常教诲我等说:一旦扎营,就要做好防御,砌墙、挖沟、修鹿角,营寨的地上还布设了不少绊马索,谨防北莽劫营偷袭。二皇子上任后,这些东西被撤了大半......”
范岩不识趣,还搬出太子说事儿。
一听“太子”两个字,秦睿的面色阴沉下来了。
“范岩,你是朝廷的将军,不是太子的私兵。”秦睿的声音变得阴恻恻的。
听出了二皇子语气不善,众人都识趣的闭嘴了。
范岩就是再迟钝,也听出了二皇子的意思,不敢作声,只能默默的生闷气。
大凉和北莽的赌斗,自己是长矛方阵的指挥者,居功甚伟,就是太子秦云,见到自己也是称兄道弟,委以重任。可是到了二皇子手里,呼来喝去,如对奴隶,毫无尊敬之意。
秦睿环顾四周,不满的问道:“袁战老将军在么?怎的不来见我?”
一名军官小心翼翼的禀报:“袁战将军和三个义子,各带一队兵马,正在营寨十里之内巡逻。”
秦睿干笑一声,说话阴阳怪气:“老将军办事都是很积极嘛。莫非是不想见本皇子?”
正说话间,却见袁战和三个义子纵马奔了过来,看到二皇子,翻身下马,下拜行礼。
“二皇子,末将感觉北莽那边的气氛有些古怪。今日不可进定州城池,以防有诈!”
袁战的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姓袁的,阴魂不散,又来坏事!
闫太师楞了一下,眯着眼睛,眸子里闪烁着古怪的光芒。
忠言难听。
二皇子的面色又变得阴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