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之躯,怎能轻蹈虎狼之穴?更何况北莽统帅莫萨尔狼子野心,再加上血亲之仇,定然不会放过太子。”
群臣之中,站出一个年轻官员,面色白净,目若朗星,身形高瘦,冲凉帝拱手奏道。
众人定睛一看,此人是新晋的翰林院大学士李慕白。
秦云心里一暖,看着李慕白,微微点头。
此人跟自己素味平生,谈不上什么交情。
此时的朝堂之上,主战派有的下狱,有的噤若寒蝉,放眼望去,都是主和派的天下。这个年轻人为了自己,不惜得罪主和派的领袖闫太师和三个皇子,也算是很有胆量了。
“哼,腐儒一个,懂什么国家大事?”大皇子秦毅厉声喝道。
“误国之辈,若是父皇有个闪失,就是诛你的九族,也算是轻的!”三皇子秦潇出言威胁。
闫太师不语,斜眼看着李学士,面色不善。
“哈哈哈,有趣!有趣!”
秦云忽然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声震大殿。
“太子,不得放肆。”凉帝冷冷说道。
秦云对凉帝鞠躬,微微一笑,环顾四周,声音平静,却似乎带着一股无可违逆的力量。
“本宫当着诸位的面,说三件事情。”
“第一,北莽二王子巴图尔,意图对太子妃袁轻衣不轨,死有余辜。本太子保护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没有把他碎尸万段,已经是很仁厚了。”
“第二,袁轻衣乃是袁家家主袁战老将军的女儿,也是本宫的未婚妻,谁是把她献给北莽蛮子的主谋,本宫早晚查出,斩头沥血,方雪我耻!”
说道第二点的时候,闫太师如芒在背。
数日之前,袁战这老东西冥顽不灵,反对和谈,自己奏明天子,将他打入天牢。袁战的女儿袁轻衣,号称大凉第一美人,闫太师暗中派遣心腹,将她从袁府掳走,送去驿馆,准备献给北莽二王子,当作和谈的筹码。
太子这个废物软蛋,闫太师本来是没放在心上的。
天知道太子竟然如此凶恶,手刃了北莽二王子,闯下了塌天大祸!
“第三,依着闫太师的主意,要本宫扶着巴图尔的灵柩北上,去见他哥哥莫萨尔。本宫若是被莫萨尔扣押,受到拷打,被迫将大凉南方的河道、港口、船厂、兵力部署全部绘成图本,呵呵呵,想守住半壁江山,也成泡影了。”
秦云一脸似笑非笑,盯着闫太师的眼睛。
老贼,你想除掉本太子的区区诡计,怎能瞒得过我?
满朝上下,鸦雀无声。
让太子亲赴北莽军营,的确不妥。
闫太师的计策,是一招臭棋......
闫太师心里一阵阵的发寒,垂首不语,不敢与秦云目光对视。
“诸位爱卿,当下局势,大家有什么对策?”凉帝强压恐惧,声音颤抖。
“速去西京和会稽,请雍王、吴王前来勤王。”林枢密使建议。
凉帝摇头。
远水不解近渴。
更何况,这两个皇亲,压根没有胆量前来......
“迁都淮南,以图再起。”
太子拱手说道。
闫太师面色苍白,声音沙哑:“既然太子早有迁都之策,面对北莽使者,为何不用缓兵之计,稳住大王子莫萨尔的大军,还要激怒他们?”
莫萨尔大军距离京师,仅有一百多里。若是盛怒之下,轻骑突进,一日可抵城下!
群臣面面相觑,都是心胆俱寒。
“无妨,十日之内,莫萨尔绝不会到来。”秦云微微一笑,似是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