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白,眼中怀着最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希望,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九块?你们都是九块对不对?我们都是一样的……”
”只有你和小五是九块,师尊听说你和小五经常下山去玩,让我叮嘱你们认真修炼不要贪玩,别忘了来天宗的目的,走的时候又多给你们装了几块灵石。”
向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始一五一十地替群玉解释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被顾景的蠢气到,也可能是觉得群玉总共就做了这么点好事,这点好抵消不掉曾经的恶。
“她怕你们经常下山钱不够,又怕给一整颗中品灵石被「某些」亲传弟子知道了以后向掌门告状,这才给了九块。”
顾景看着手里一把晶莹剔透的灵石,忍不住鼻尖酸楚。
原来群玉没有忽略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大师兄……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又如何。”
向月漆黑的眸子浓郁如夜,“你不也说了,小恩小惠不值一提。”
顾景低下头,一如当初在柴房中时,后悔和心酸的感觉再次来临。
向月提醒道:“你现在不该愧疚,应该祈祷,向神明祈求白暖暖不会把簪子的事揭发出去,否则全都完了。”
顾景语气不确定地说:“白师妹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她是个很善良的姑娘,阴师姐怎么也是她师姐,若是揭发出去……阴师姐受罚,她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向月彻底放弃,丢下两人,起身利落的洗漱收拾睡觉。
迟砚修默默收起了两盒明烛,将桌上的明珠也收起来换成了白蜡。
白蜡的光昏黄暗淡,有风吹过火苗便闪烁不停。
屋内像是瞬间被黑暗吞噬了大半。
顾景和裴清站在黑暗中,两人都有种被遗失抛弃的迷茫。
裴清拉着顾景的手,抽噎着问道:“师兄,白师姐那么好的人,一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掌门的对吧……”
顾景沉默了。
他依稀记得,白暖暖和阴山雪有些合不来。
“应该不会吧……”
想了很久,顾景最终还是决定不把白暖暖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以前我们在学堂的时候白师妹经常给我们带吃的,后来还把吃的送到峰门,来了这里之后她也经常来看我们……还找掌门给我们做主……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白暖暖听到两人提起阴山雪收簪子这件事时,眼里一闪而过的贪婪和激动。
情况应该没有这么糟……白暖暖好歹会因为顾忌和他们之前的情谊选择不揭穿这件事吧……
顾景这样想着。
迟砚修在白蜡旁看了会儿书,越看眼睛越难受。
若是没有用过明烛,他怕是根本不会觉得白蜡如此难用。
夜已经很深了,其余四人都睡了。
迟砚修却迟迟睡不着,也心烦的看不下去书。
他悄悄从百宝囊里取出玉色的明烛,如待珍宝般用指腹不停的揉搓着明烛光滑的表面,揉搓了好久,表面才微微有些变软。
这珍贵又好用的明烛,竟是他成为叛徒的象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