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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26章 旧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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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输就是不懂事的年纪,能逃的比试他就尽量逃掉了,逃不掉的输上一两场,给沈建宁一个乐子而已。

    所以这些比试他大都不记得,也根本就不屑于记得。

    唯独跟沈燃的比试有那么点意思。

    他跟沈燃的平手,是真平手。

    那个时候他跟沈燃还没有什么仇。

    他偶尔还会觉得这个少年挺有趣。

    可惜沈燃并不这么想。

    薛念从小就是个自来熟,跟沈建宁的那些皇子们别管关系好不好都能聊。

    年龄身份在他这都不是问题。

    可跟沈燃就怎么都聊不起来。

    也不是他不想聊,主要是沈燃不配合。

    人多的时候沈燃还会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他。独处时两人几乎形同陌路。

    沈燃对他那不知从何而起的敌意历久而弥新。让他每回见了对方的面都忍不住想到底是何处得罪了对方。

    想不通。

    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既然你看我不顺眼。

    那我干什么跟你玩?

    老子又不是没朋友。

    自此他们就越来越疏远。

    直到沈燃从戎狄回来后。

    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几乎与从前判若两人,开始变得长袖善舞起来。

    他在朝堂上如鱼得水,在兄弟之间左右逢源。那些阴谋算计他学了个遍。

    如果说唯一没变的,大概就是沈燃依旧不怎么理睬他。

    薛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恍恍惚惚抬起头来时,见到沈燃站在悬崖最边缘,脚下有一半都腾空了,仿佛一步就能直接踏下去。

    而他似乎还真有这个打算。

    他死在这时候可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觉得沈燃不至于真跳,薛念心里还是莫名一突。

    他赶忙上前拉住沈燃,笑道:“此处危险,陛下当心些,还是不要离悬崖边太近。”

    沈燃静静看着他,一对琉璃般的眸子在此时成了汪不见底的深谭。

    那双眼睛里仿佛有千言万语。

    但沈燃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只笑了下,淡淡道:“好,多谢了。”

    薛念把他拉回树下,在铺天盖地的梅花香气中,忽然道:“臣小时候得罪过陛下吗?”

    这话题起的太突然,沈燃闻言不由一愣:“干什么忽然问这个?”

    薛念漫不经心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有点儿好奇而已,感觉陛下总是不怎么喜欢搭理臣。”

    沈燃笑了一声,提及往事也依旧很淡然:“朕那个时候岂不是谁都不怎么搭理,性格孤僻,没办法。”

    不,并不是这样的。

    薛念在心里默默道。

    如果只是性格孤僻,他根本不会在意的。他三教九流都能交,性格孤僻算什么。

    他是感觉到沈燃故意疏远他,才退开的。

    空气莫名凝滞了一瞬。

    薛念没说话。

    沈燃也没有。

    他的思绪因为薛念这个问题骤然回到许多年前。

    最开始的时候,薛念对他的确挺热情。薛念跟宫里那些拉帮结派,拜高踩低的人完全不一样。

    他对谁都一视同仁。

    他不属于任何一派。

    他会带点心、带礼物给沈燃。

    甚至会把自己的饭菜换给他。

    即使沈燃那个时候不爱说话,薛念自己一个人也能说。

    作为皇子,沈燃幼时从未离开过那座冰冷无情的皇宫。

    他跟那些被困于高墙之内的宫妃一样,永远只能见到一座四四方方的天。

    但他可以在薛念的叙述中瞧见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也可以瞧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他幼时对“宫外”这两个字的大部分认知,都是来自于薛子期。

    从来没有人知道,或许连薛念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沈燃那样孤独。

    可是他在那个孤独到近乎自闭的年纪,鼓起勇气邀请过这个人。

    他邀请薛念一起到御花园去用晚餐。

    那天沈建宁召了还是丽妃的太后侍寝,他用不着早早回去,跪在院子里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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