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的道:“国之疆土,一寸不可让。”
他与沈烨的争斗是内部争斗,是成王败寇,他不是不能忍受失败的人。相反,他一直在经历各种各样的失败,上辈子甚至还败的连命都丢了。但分裂疆土,摇尾乞怜的行为他不能忍。
赵元琢微微一怔,不由自主攥紧了冰凉的手指。
边关那么多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所求的不正是为此?
但这句话竟然是出自一个拿江山当做儿戏的暴君之口。
少年嘴唇轻轻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可沈燃却已经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了。
远远传来一句——
“跟上。”
…………
沈燃亲自在未央宫接见了袁旭。
年逾八十的老将须发皆白,但一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精光四射,见到沈燃时毫无畏惧之意,亦不需袁济舟的搀扶。
上一辈的忠勇侯已经非常老了。
但他的精气神竟然还是很充足。
饶是沈燃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忠勇侯府,唯有此人,才不算是辱没了这个称号。
对方曾经的确是个英雄。
只可惜自古美人与名将,皆不许人间见白头。
再不服老的人,不也还是老了吗。
君臣相互见过礼之后,沈燃笑着请众人落座。
褪去在沈烨面前的阴鸷与狠戾,此时沈燃的外表又十分具有迷惑性了。
虽然袁旭如今已不是忠勇侯了,但出于对这位曾征战沙场数十年的老将军的尊重,彼此推辞谦让一番之后,温如松和柳士庄还是让袁旭坐了首位。
而武将之风也果然干脆利落。
待众人落座之后,袁旭也不与沈燃寒暄,便直接开门见山道:“宁王暴毙于辰王府上之事,老臣已经听说,陛下与宁王兄弟情深,实乃仁君风范,但辰王亦是陛下手足,老臣以为,在找出确凿证据,证明此事乃辰王所为之前,还是宜暂时将辰王囚禁于王府中为妥,以免让人觉得陛下只在意死去的宁王,却不在意活着的辰王。”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无疑是一番柔中带刚的话。
虽未直接为辰王求情,却暗指沈燃假仁假义,用死去的兄弟做借口,试图害死活着的兄弟。
“朕还当什么事?竟也值得老侯爷亲自进宫,原来是为了此事。”
沈燃笑道:“朕听闻宁王忽然暴毙于辰王府上,心中悲痛万分,这才一时冲动命人将辰王押入慎刑司,如今想来也的确是多有不妥。这样吧……”
说着,沈燃侧目看向坐在末位的袁济舟:“就劳烦忠勇侯亲自带人将辰王兄领出慎刑司,如何?”
袁济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