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命令。”
“好的主人!”
“红豆要在主人进入丹炉后的第一时间将温度提升至最高……过程中不论发生什么变故都不允许主人躯体离开炼丹房,必要时可采取极端措施……若主人进入特殊状态,红豆可点燃诡烛进行阻止……若上述手段都失败,红豆可通过万福徽联系城主府来处理。”
“很好!”
李渔满意点点头,随即走向一堆丹材。
他之所以设下这么多重命令,自然是因为他这一次自创的【剥皮诡丹】极其凶险。
哪怕他自觉丹徒技艺已是登堂入室,哪怕真的失败也不会酿出什么严重后果来。
可凡事就怕万一,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在李渔推测中,炼制这丹最严重的后果,很可能是他直接堕落变异成一头新的“剥皮禁诡”,一夜之间或可将这条老街,乃至于相邻的其他街道上的序列七以下的城民们,全部杀光。
当然,在他有了完善准备之后,这种事便不可能再发生。
动念中,李渔开始了。
稳妥起见,这一回仍旧是内外合炼。
就见他咧开了嘴,开始大肆吞吃丹材,宛如是饿死鬼一般,一石瓮的香灰也照样往嘴里塞,直至最后的那一团冰凉粘稠的诡蕴祭肉,顺着他的喉管滑落肚中时。
他整个人,再次体会到了那种被脱了衣服,剥了皮囊,埋进永久冻土内的恐怖感受。
没有一分一秒的耽搁,李渔再次往那烧通红丹炉内跳。
若是再往常,他进入丹炉瞬息,身上衣物就会被焚烧殆尽。
可这回,并没有。
伴随着“嗤嗤嗤”的声响,从李渔体内涌出的恐怖寒气竟然生生抵住了炼丹炉的高温,一股股冰寒腥臭的蒸汽喷涌出来,像极了冻土化开后,那种来自久远年代的臭味。
更可怕的是,寒气源源不断涌起且威能暴涨。
即便炼丹炉温度已是最高,仍旧在十几个呼吸后,熄火了。
连精铁都可以炼成铁水的丹炉,竟是被李渔体内寒气冻僵,甚至在下一刻,直接爆碎。显出里面李渔那一具几乎与“冻土寒尸”没什么差别的幽蓝躯体,且颜色还在深化,渐渐朝着虚无状态变化。
也不知李渔心魂在遭遇什么?
他的躯壳,此时自动漂浮而起,欲往炼丹房外而去,想来是剥皮的本能被触发了。
只是刚起身就听见“嘭”的一声。
娇俏女仆闪现身前,一脚将他踹了回去。
也亏了李渔此刻不清醒,否则他必是要怀疑:这女仆是不是在报复他拒绝了补灵大法?
好在也是这一踹,似乎触动了李渔。
忽然,一簇簇火苗在他体内无根而生,又生生将其拉回现实状态。
于是乎,接下来便是以上画面的循环。
李渔躯壳每每要化作虚无,去剥街坊邻居们皮囊时,就会被红豆踹回,血肉颜色也会被丹火拉扯回来。
重复多次后!
终于,丹火开始占据上风。
虚无幽蓝,一点一点褪去。
当最后一丝“腥臭寒气”从李渔头顶溢出时,极其诡异惊悚的一幕,随之发生:
李渔!
他开始蜕皮。
仿佛虚空中有无形之手,捏住了李渔头皮,往上拉扯,眨眼间一整张“人皮”就被扯了出来。
但下面却不是裸露猩红血肉,而是粉嫩粉嫩的新李渔。
那人皮则自动卷起,并在幽蓝辉芒闪烁中,缓缓凝结成一粒灵丹,被一旁早有准备的红豆以玉盒接取。
这,也没完。
仅仅过去一个呼吸,第二张人皮开始蜕去。
之后,是第三张皮。
当李渔仿佛从一场噩梦中醒来,睁开双眼时,所瞧见的赫然是三颗卖相极佳,宛如幽蓝冰丸的灵丹。
毕竟是自己炼出来的,只嗅了嗅丹气,他就知晓完整效果。
“三颗?成了!”
“剥皮诡丹,窃取了万诡冻原上的阴寒诡蕴,以及那头禁诡的部分规则之力。”
“服用后,我将拥有【虚无诡身】、【剥皮异力】,且序列七以下修行者,或是其他生灵,都很难抵御我,甚至是悲尸序列也一样,因为我不是真正来自万诡冻原的禁诡,悲尸那种异状无法骗过我。”
“至于副作用么,事后会持续一段时间怕冷,对人产生轻微的剥皮冲动,无伤大雅。”
“此丹简直完美。”
李渔这话刚说出来,下一刻红豆就遵照他提前的命令,将他“蜕皮成丹”的全过程,当着他的面重播了出来。
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可见。
红豆这个机械女仆,自然是没什么感觉。
但李渔,此时却有些难受了。
面色一白,艰难吐槽并安慰自己道:
“其实也……也还好,毕竟这丹的灵感,以及主材,都来自剥皮禁诡。”
“再说很多人都有啃指甲的怪癖,和我服用此丹,本质上并无区别。”
“我李渔,是一个很正常之人。”
“是灵尊途径本身有问题,看起来不像是邪神阵营,但恐怕也不是什么太正经的神灵。”
“当然,也可能就是序列八丹徒是这样,下一个序列七【方士】,名字听起来就很有逼格,画风应当会好转许多……。”
虽然剥皮诡丹的出丹方式有些恶心,但他很快就自我说服并适应。
有了这三颗灵丹,李渔的战力直线飙升。
同级别序列八,除非是一些极其特殊的序列,否则他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
次日,一身新衣,怀揣通行令牌的李渔,模样俨然已经是一位真正的万福城上班族,还是有编制的那种。
上了一辆怪物巴士,几站路就到城主街那繁复伟岸的建筑群中。
沿途与路过的其他“同事”点头示意,很快乘坐着蒸汽升降梯,出现在了第九开拓队的营地之中。
他还不曾见到战魁、洛绳、桑烛、朱无垢、舒缚、米雾娘这六位队友同事。
先一步瞧见的,是眼前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大量丹材、诡物、稀罕食材等等。
李渔眼中,近乎本能浮现出了贪婪和占有。
而他也实实在在的,拥有这些东西的支配权,贪墨、中饱私囊的念头直接翻涌出来,并毫无负罪感的定了下来。
“啧啧,既然无人监督我,且伸手也不会被惩处。”
“战魁这位开拓队队长还鼓励我申报损耗……那我自是没有不收的道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