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谢罪。
厉枭都懒得看他,冷漠问道,“你把乔曼接回府上,有何异常?”
朱乾川稳了稳心神,肃然回道,“她受伤太严重,我已经把人送到法国医院治疗。
旁敲侧击审问过,她没有说出任何人的名字身份,只提到,幕后黑手是一群人,心狠手辣毫无人性。”
“海城军政府团长以上的高官,我暗地里安排了沈参谋长和汪副官长,全部摸底排查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人与乔曼勾结的证据。”
厉枭顿了下,冷冷开口,“所以,那群日国间谍,必然混迹在中央军政府的高官之中。
这一点,从汪海甫舍近求远,拼命逃窜到海城与乔曼接头,就能推断出来。”
朱乾川心念一转,“汪海甫带来的秘密文件,有没有破译出什么信息?”
“有。”厉枭低沉的声线,瞬间变得沉重,“秘密文件里阐明,日国已经筹备完全了对我们民族全面侵略的计划。
至于具体的时间,还没确定,可能在今年的七月,八月,或者十月。
日国野心庞大侵略在即,留给我们养精蓄锐的时间,不多了。”
厉枭瞟了眼朱乾川,说道,“眼下敌寇即将入侵,国将不国,客观地说,这也是我留你一命的真正原因。”
“我明白。”朱乾川点了点头,眼底有懊悔,也有燃起的热血。
“督军,乔曼那里,我会安排人二十四小时监视她的动向。
嫁进朱家之后,除了汪海甫这次专程来找她接头,再没有其他异常。
所以,我的建议是,要追查乔曼搭上线的日国间谍,可以从她在法国留洋的那段时间切入。”
朱乾川说完,最后凝了眼远处娉婷而立的傅安安,带着满腹悔恨离开了。
他来的目的,就是向厉枭说清楚他的罪孽。
该说的都已说完。
他也没脸继续逗留。
彼时,傅安安站在山坡上,望着眼前一座座初具规模的新营房,浑身热血沸腾。
等一千五百个女郎招到手,她就把已经训练出来的春雀袁舒和阿玉送来这里,日夜操练她们。
战火纷飞,需要每个人满腔碧血护山河。
男人们能做到的,女郎们也能做到。
身后传来军靴踩在沙尘地面上,发出沙沙的脆响声。
傅安安倏然回头。
只看见厉枭迎着煦暖的阳光,朝她疾步走来。
朱乾川连人带车消失了。
厉枭看她的眸光,十分沉重。
傅安安下意识问了句,“怎么了?”
“朱乾川从乔曼嘴里,问出了傅师长和长卿被截杀的真相。”
傅安安心口一紧,听着厉枭字句清晰地复述完毕,眼圈瞬间红透。
她死死咬着唇,几乎把唇瓣咬烂,才没有在厉枭面前,失控到掩面落泪。
“乔曼,她真该死。”傅安安咬牙。
傅家满门,死得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事不能往心里深想。
一旦触及到了,就会痛得她浑身直哆嗦。
家国仇恨。
国家在前,私仇在后。
为了风雨飘摇的民族,她还不能马上干脆利落一枪崩了乔曼,为阿爸大哥和姆妈报仇。
“督军,等赶跑了日国侵略者,我一定要把乔曼带到我阿爸大哥和姆妈的坟前,枪杀了乔曼,以安慰他们的英灵。”傅安安哑着声音说。
厉枭眸光落在她隐忍悲痛的脸庞上,很想伸手去温柔地抚慰她,最终还是没有把手伸过去。
只无声地点了下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