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感,让阿玉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只好选择了躲起来逃避。
有羞耻心的小姑娘,说明有正常的是非心。
傅安安眸底的光芒微微滑过,决定帮她一把。
“阿祥,采买完橡胶子弹,你就去明公报社找几个记者,花笔钱,让他们蹲守在少帅府门口,一直守到有人去上门闹事。”
阿祥很疑惑,“傅小姐,乔少夫人一言不合就拔枪,又凶又狠,谁那么想不开,去少帅府闹事啊?”
“自然是被乔少夫人戕害的人。”傅安安淡淡道。
乔曼当初为了能如愿嫁进少帅府,踩在她父兄的尸骨之上,夺得累累战功,才美名远扬。
她不会犯蠢到,与这群字字能见血的记者们作对。
绝不敢当众开枪杀人,尤其是枪杀笔锋化为刀刃的记者。
在这个束缚女人甚多的新旧交替年代,再凶狠歹毒的女人,也害怕名声烂臭,声名狼藉。
乔曼自己也清楚得很。
一旦失了势,她这个少夫人的位置,就再也坐不稳。
“阿祥,安排好记者,你再去找你的几个兄弟,去阿玉家,找到阿玉的父亲,按照我说的去办。”
傅安安眼眸微沉,轻言轻语安排好一切。
黄妈已死,她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给乔曼一棒重击。
“是,傅小姐。”阿祥道。
转身出了正厅,风风火火去办了。
—
少帅府。
吵吵嚷嚷,哭声震天。
阿玉的父亲,果真听了阿祥几个兄弟的挑唆,一副木板,把黄妈僵冷的尸体拖到少帅府门口。
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子,披麻戴孝,夹在大人们中间,边走边嚎哭。
阿玉低着头,默默垂泪,细瘦的手指,攥得铁紧。
“姆妈,你就这样丢下我们走了,死的好冤啊!”
“祖母,你别死,你说过两天买冰糖葫芦给我吃,呜呜,我要吃冰糖葫芦。”
“姆妈前两天都告诉我了,朱师长家的朱小姐,就是你让姆妈去找人把她推下落窗的,朱小姐人没死,却断了两条腿,残废了。”
“少夫人,你仗势欺人,欺人太甚,总让黄妈去替你做伤天害理的事。
上午人被抓进警备司监牢,下午就死了。
肯定是你,找了警备司的内鬼,杀她灭口保自己。
冤有头,债有主,出来,赶紧滚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黄妈的男人破口大骂。
一家子男女老少,个个双眼血红,一边落泪一遍咒骂,悲愤交加。
阿祥的几个兄弟,藏在人群中,缩着脑袋大声煽动。
“下人的命也是命,不能就这么算了,兄弟姐妹们,冲进去,为死去的黄妈讨公道!”
“冲啊,少夫人凶残歹毒,不仁不义,为黄妈讨公道!”
……
人群激愤中,黄妈一家人,不由自主地被人潮携裹进去。
阿玉心细,急忙把几个小侄子小侄女拉到一旁,避免被踩伤。
“小姑姑,我想祖母了。”
“我也好想祖母。”
小侄子小侄女奶声奶气的话,听得阿玉心里难受极了,泪水在眼眶里涌动。
忍不住想起庄园里,温柔体贴又善良大方的傅安安。
如果少夫人还是傅安安,姆妈肯定不会死。
乔、曼!
阿玉攥紧拳头,一双含泪眼眸,陡然迸发仇恨的光芒。
松鹤院。
听说朱母一病不起,朱乾川特意赶回来,拽着乔曼去给看望她。
朱母半靠半躺在床头,昏昏沉沉抬不起头。
突然听到外面吵吵闹闹喊打喊杀,顿时气得浑身哆嗦。
“阿曼,你就是这样管家的?都闹到我这里来了,成何体统!阿川,你赶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