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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知道其艺术的话,将七份硝石、五份嫩榛树枝和五份硫磺放在一起,你将可以造出雷鸣与毁灭。】
——《论艺术和自然的奇伟力量》
作者:英国修士罗杰·培根,于1242年左右撰写。
……
虽然盖里斯说是要去试了才知道。
但思前想后,盖里斯还是放弃了往炮膛里装填完美配方黑火药的想法。
转而又去花费了些日子,带着马尔万,以及一些信得过的帕拉丁,把栗色火药给整了出来。
与黑火药不同,栗色火药采用的是碳化不充分的木炭,其燃烧速度慢,相较而言不容易炸膛,换句话说就是可以用作大倍径火炮的发射药。
倍径是以炮管的长度除以炮口直径之后取最接近的整数而得,在标示上有会与英文字母L一起出现,意思是长度。譬如,40mm/70或者是40mm/L70,后面的70都代表炮管的长度是火炮口径的70倍左右。
炮弹在炮管内受到推进药产生的气体作用时间愈长,炮口初速便愈高,能量愈大,弹道也较为平直。
基本原理就是火药爆炸空气受热膨胀,长炮管空气对炮弹做功多,炮弹动能也越大。
理论上,在同口径同装药情况下,倍径越大,炮弹威力便愈强,当然也就越容易炸膛。
采用不易炸膛的栗色火药,那么就能在提高火炮轻便性的同时,加大倍径从而提高威力,甚至于还能节省用料。
甚至于栗色火药被英国皇家海军给一直用到了19世纪。
当然,与后世为了提高火炮威力,采用栗色火药的情况不同,盖里斯之所以要整栗色火药,主要还是担心锻铁桶炮这玩意质量太差。
毕竟这种方式的得到的炮管,整体强度不够。
就在萨拉丁放巴利安走进耶路撒冷城的当天。
在外约旦这片高原上,盖里斯领着众人,来到了距离阿尔哈迪镇相当远的位置。
现如今,他脚下的土地略有些松软,因前不久,这曾下过一点小雨,但却不足以驱散这里的暑意。
远方的崎岖的山脉如同大地的脊骨,横亘在苍穹之下。
干燥的空气中透着丝丝热浪,使那山脉在视野中仿佛浮动不定。
风从北方吹来,卷起细小的沙尘,这里辽阔无垠,远离人世。
盖里斯特地挑了周二这一天,来试验火炮。
因为今天是是火曜日,是战神马尔斯之日、亦是战神提尔之日。
伊莎贝拉还有老约翰他们,在一旁旁观着盖里斯的举动。
盖里斯先是命西蒙他们,在大约30步距离外设置一个厚实的木靶。
自己则向马尔万他们演示如何装填炮弹。
首先,盖里斯从一个让一位帕拉丁背着的木箱中,取出了用纸包着的栗色火药饼。
他略微掂量了一下,应该是比五分之一磅略重些。
然后精准地将它推入火炮的炮膛口,在这个过程里,火药的淡淡硫磺味飘散开来。
接着,盖里斯又从另外一个箱子里取出一颗不大的铁球,那玩意直径两个指节不到,但却打磨的异常光滑,映着阳光闪烁出冷峻的光泽。
盖里斯亲自将他小心翼翼推入炮膛,并用推杆再度捣实。
等到这一步完成后,盖里斯又取出一根铁刺,从炮尾的炮门处刺入那包着火药的纸包,再将准备好的引信插入炮门,并进行了瞄准。
不过等这一步完成后,盖里斯并没有急着点燃引信。
而是深呼吸一口气将拇指、食指和中指捏在一起,自上而下、从右至左画起了十字。
拇指、食指和中指象征圣父、圣子和圣灵,盖里斯画十字的方法是典型的东正教的方式。
然后他转过身对一旁那些颇为紧张的众人说道:
“和你们讲一个故事,在你们所不知道的一片土地上,曾经有一位圣人。”
“那位圣人叫斯大林,他曾经说过‘炮兵是战争之神’,并且把‘没有炮兵的进攻就是犯罪’写进了命令里。”
“借助着火炮的力量,圣·斯大林在对抗着信奉fascis的Nazi恶魔的战争中,取得了胜利。”
盖里斯的话,让在场的人有些莫名,不过阿尔乔斯倒是反应了过来。
因为先前盖里斯画了东正十字的缘故,他感觉那位圣·斯大林和东正教应该有一些不解之缘。
“先知,您的意思是说圣·斯大林是火炮的主保圣人?”
“对,圣·斯大林曾言:每一千步需要450门火炮,而这就是我们的第一门炮。”
说着,盖里斯还拍了拍那个粗短的管子。
关于斯大林的功过,盖里斯其实无意评价,但有些时候,内心的强烈整活想法,就是按耐不住。
因此,圣·斯大林也就顶替了历史上原先的圣·巴巴拉,成为了炮兵们的主保圣人。
“圣·斯大林,伟大的守护者,坚定如铁的主保,”
“你以无畏的力量引领我们;让火炮的轰鸣变为胜利的号角。”
“请聆听我们的祈求,保佑火炮不要炸膛。”
“请聆听我们的祈求,让每一发炮弹命中。”
“恳求你保护我们免受Nazi魔鬼的诱惑。”
“我们谦卑地祈祷,愿上帝谴责Nazi;”
“钢铁的圣人啊,请您借助上帝的力量,将Nazi和所有邪恶灵魂投入地狱。”
“让火炮的力量成为我们手中的利剑,愿敌人闻其声而颤抖,闻其威而退。”
“阿门。”
盖里斯做出了祈祷,然后示意其他那些人都退远点。
虽然第一次装药只装了100g左右,而且还是栗色火药。
但小心无大错,别人可没他这停滞时间的能力。
盖里斯接过一根火把,点燃那根引信,火花噼啪作响,火光迅速顺着引信窜向炮膛。
便是盖里斯也在这过程中往后退了几步。
“砰!砰!”
两声沉闷的炸响紧接着在空气中震开,震耳欲聋,火炮猛烈地后坐,炮架都震动起来掀起一阵尘土。
炮弹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飞向30步外的木靶。
这一步指的是自然步行,也就是一个人的跨出两步的距离,大约在1.4米到1.6米之间。
但那半掌厚的木靶,并没有被打成什么稀巴烂,只是在木屑飞溅中,穿出了一个口子。
即便如此,那些上前去检查的老约翰与西蒙等人,也是颇为惊叹。
因为这个名为火炮的武器,既然可以射穿近乎半掌厚的木板,那么自然也能轻易杀死全副武装的骑士。
至于盖里斯,则带着马尔万去检查炮管的情况。
不得不说马尔万打造的这门桶炮,质量还行,在射了一炮后,并没有任何肉眼能察觉的形变。
“我会离开你们,在我离开后,如果你们想要保护自己,那么除去向神祈祷,那么更为紧要的便是知晓神的智慧。”
有一说一,也该给旧时代的老爷们,来点扬·杰式卡的胡斯战车震撼了。
……
马车堡垒战术,或者说车垒战术,在人类历史上的公元前,其实也就已经诞生了。
最经典的,卫青征匈奴,使用重型车辆排成环形队形,为汉朝弓箭手、弩手和步兵提供保护,抵御匈奴的骑兵冲锋。
可见,车垒战术,从一开始就是与骑兵对抗的独门妙招,而且有利于远程士兵更加高效的攻击敌人。
15世纪,也就是两百多年后的欧洲,同样是因为宗教原因扬·胡斯(约翰·胡斯)抨击教会与教皇的腐败,反对【赎罪卷】同时还反对【圣职买卖】。
胡斯反对一个完全由教士组成的教会,宣称平民也一样是教会的成员。
他的言论被当局视为反世俗皇权、反教会神权,并经过扭曲与污蔑后,最终被审判有罪,判处死刑。
在死刑到来之前,帝国元帅冯·帕彭海姆在普法尔茨伯爵面前请求胡斯放弃信仰,声称这样才能保住胡斯自己的性命。
但胡斯拒绝了,他说:【上帝为我作证,我从未宣扬过那些指控我的事情。我曾写过、教过、宣扬过福音的真理,并借鉴了圣师们的言论和立场,今天我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据说,在他快要死的时候,他曾大喊道:【基督,永生上帝的儿子,可怜我们吧!】
波西米亚人民震怒了,胡斯的拥护者与追随者,彻底背弃了罗马教廷,敲响了宗教改革的前奏曲。
罗马随即对波西米亚发动“十字军东征”。教皇马丁五世颁布教皇诏书,授权处决所有支持胡斯的人。
对胡斯教派的十字军东征,总计进行了三次,就结果而言……
诞生了捷克的民族英雄扬·杰式卡将军,并且波西米亚人在一个世纪后,仍有90%的人口追随胡斯派信仰,当然其中也并非“一帆风顺”,胡斯战争的结局并非童话……
关于扬·杰式卡这位将军的含金量,四个字就够了“未曾一负”。
从瞎了一只眼,到后来双目失明,扬·杰式卡指挥的所有战役,都取得了胜利。
初战时,用400老农暴打波西米亚保皇党2000人。
终局时,扬·杰式卡以自身损失200人,换取敌人1200人的战损。
依托车垒+火器的战术,扬·杰式卡的军队兼顾机动性、火力、防御力,历次战斗中,自身损失往往仅有个位数或者十位数。
这种依靠火力优势,痛殴旧时代骑士老爷的打法,恰好是现如今盖里斯所需要的。
盖里斯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里,除去教书外,就是带着马尔万那些铁匠,不断地折腾火器。
在这平淡的日子里。
一支小小的卫队护送着两辆马车,自远方而来,与之相伴的还有一个排左右的民兵。
亚嫩的民兵,自然不是那两辆马车的护卫,事实上恰恰相反,他们是警惕那些护卫才与之一同随行。
这支小小的卫队,出自马穆鲁克,是萨拉丁的亲卫。
对于伊斯兰世界来说,奴隶是提供服务的人,而为主君提供战争服务的,一样可以是奴隶。
埃及的苏丹、埃米尔,各路伊斯兰教统治者,强行将亚美尼亚人、突厥人、和科普特人的少年自他们的家庭中带走,以便其接受十数年如一日的训练,使之成为奴隶士兵。
马穆鲁克与法兰克人的征召兵或骑士不同,他们确实是奴隶,但同样也确实是职业军人。
这些人自幼训练、自幼洗脑、自幼便杀人……
他们是主人手中最为锋利的双刃剑,能去征战四方,也能毫无顾忌的背主。
而这么一支队伍,护送而来的便是巴利安的家属。
……
在阿尔哈迪镇的甜品店中,气氛有些尴尬。
盖里斯与伊莎贝拉并排坐着,而在他们的面前,则是玛利亚·科穆宁。
出生于1154年的玛丽亚,带来了一种不同于巴利安的压迫,如果说盖里斯在直面巴利安的时候,可以轻松拿捏。
那么玛利亚则就纯粹多了,她审视盖里斯的目光,完全就是那种丈母娘打量女婿的状态。
毕竟巴利安无非是伊莎贝拉的继父罢了,玛利亚却是伊莎贝拉的亲生母亲。
审视着这对年轻男女间的一些细微神态,回忆起巴利安的描述,再加上两人间年幼时期的相处,玛利亚清楚,其实很多东西都已经不言自明了。
“所以、你们私定终身了?”
“咳咳……”
玛利亚上来第一句话就放大招,哪怕是盖里斯,也差点呛到了。
“没、还不至于。”
“啧。”
玛利亚流露出了遗憾的神情,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其实挺羡慕自己女儿的。
如今的玛利亚年仅32岁,她是在17的时候,便生育了伊莎贝拉。
贵族间的婚姻往往是冰冷的交换,而女人不过是获取利益的道具。她玛丽亚也只是阿莱克修斯一世的玄孙女,约翰二世的曾孙女罢了。
12岁的时候,正因为要嫁给耶路撒冷国王阿莫里一世,才被过继给东罗马皇帝曼努埃尔一世作孙女,得到一个公主的名头。
而伊莎贝拉呢,也是在几年前便被强迫与雷纳德的继子,也就是托伦的汉弗莱四世订婚。
就结果而言,也许如今的局势对于伊莎贝拉来说,并非什么坏事。
“我听说你打了汉弗莱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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