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委身于那位,就是怕死在蒋家人手上。
后来蒋家人奈何不了她了,他又害怕死在严家人手上。
这倒是的确有些能耐,他这个卦纵然没有十分真,也必有八九分真。
有这么逍遥的日子可过,她可不想死!
这些东西,有什么不能写的呢?
谁知道谁是谁?
况且,他又是要拿来作法的。
转眼就烧了,又出得了什么岔子?
她抓起笔,不由分说将白纸压在墙上,刷刷的按要求写了。
生辰八字这些东西除了家人之外,也只有关系异常紧密的人知道。
正因为轻易不能泄露,才不会有人知道她写的是谁。
谁还能知道当朝首辅的八字不成?
这道士难道还能凭着记忆又誊下来,拿着这些去满京城的一个个找人打听比对不成?
他有这么闲?
就算有,只要他拿的不是她亲笔所写的,谁会承认?
她把纸给了陈济。
陈济看着纸上齐齐整整一家三口的名字生辰,然后折成了一只纸鹤,无名指和尾指握它,探手到怀里去拿火折子。
火折子拿到后,他把这纸鹤点着,掐了个诀,半闭着眼念念有词起来。
魏氏盯着那只燃烧起来了的纸鹤,直到亲眼看到它化为灰烬,她也松下了肩膀。
陈济睁开眼睛:“最近令嫒身边是否来了个对头?”
魏氏愣了一下,点头道:“正是!”
那不就是陆珈吗?
“这个对头怨气重,她是来索命的。”
听到索命两个字,魏氏脸色又变了。
陈济道:“你可知道她为何找上令嫒索命?”
魏氏咬着下唇,缓缓摇头。
就算知道,她又怎么能说?!
陈济继续:“那就可惜了。令嫒身上已经沾上了煞气。
“这么说吧,它轻则让你们身败名裂,重则让你们横尸街头。你若是能说出来,我立刻就有法子应对。”
魏氏牙齿打颤。
女儿干的那些事,小事她不知道,大事她还能不知道?
就算蒋明仪不说,郭路也会跟她说!
陆珈一回来就怼天怼地,明仪先是丢掉了杜嬷嬷,后来又被夺走了一部分中馈之权,她这分明是被陆珈那丫头给压住了呀!
她就说嘛,每次一看到那丫头,她就心里发怵,那果然是个恶鬼!
但魏氏连咽了几口唾液,还是摇起了头:“我不知道。”
又道:“还求道长给予别的破解之法吧!”
这事怎么能说呢?
一个字也不能往外透露!
毕竟女儿摊上了谋杀继女之罪,当娘的绝对好过不到哪里去!
说完她从荷包里掏出剩余的碎银。
陈济皱眉:“你这是干什么?”
说着却往她手腕上以及发鬓上瞟去一眼。
魏氏忙退下了腕上一只金镯:“出门的急,没带太多,回头定然前往白云观增添香火钱。”
陈济这才把镯子收了,换了口吻:“这就得回道观开坛做法了。你明日赶早到白云观内来寻我,天亮之时必有破解之法给你。
“此事不要声张。因令媛近来行衰运,对头背后又有人撑腰,十分难缠,一旦天机泄漏,我也保你们不得!”
“谨遵吩咐。”
魏氏在看了一眼那堆燃尽了的灰烬之后,全都一一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