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中饱私囊了,不至于。”
“不至于?”
“师长,你再问问他接下来干啥了。”
“你问,快问啊!”
师长再次看向了许朝阳,许朝阳张嘴说道:“那天晚上,我是从鬼子手里抢下来的坦克……”
“不是这骨碌儿!”
许朝阳重新说:“我抢下坦克以后,给鬼子摁履带底下直接碾爆了……”
噌!
罗主任给枪掏出来了,顺手咔嚓一声,就撸上了膛。
许朝阳立即改口了,跟受了委屈似的:“郝梦岭留下个书记员准备记录战场缴获,我不想给,就给书记员捆到木桩子上,让手底下人将物资、武器、装备全装了车,连夜都给拉回来了……”
瞬间,帐篷里安静了。
师长瞪着眼珠子看向了许朝阳一言不发。
凡是跟师长接触过的人都知道,师长很少和人发脾气,所以手下人都以能被师长发脾气为荣,这就证明他拿你当自己人了,可这回……
师长突然抬了下脚,伸手就给鞋脱下来了。
那许朝阳扭身就跑,师长拎着鞋直接追出了帐篷!
门外的警卫团给枪都端起来了,可115师哪有不认识许朝阳的?眼瞅着这五大三粗的许朝阳,跟挣脱了屠宰场枷锁的豪猪似的满院子乱窜,半人高的栅栏一抬腿就窜过去了,那都拼了命了!
师长一看外面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憋着满肚子气硬是没发出来,朝着许朝阳逃窜出去的方向在不断的胸口起伏中径直转身,连鞋都忘了穿,拎着鞋扭身就回了帐篷。
作战过程中给负责记录的书记员绑了,扔下主战部队卷着缴获物资你跑了!
你跑了!
人家翻回头给你217灭了,这边的人都没地方说理去,你他妈还好意思回来……
师长回到了帐篷里,鞋还在手里攥着,刚进屋就瞧见了猫着腰从地上捡纸的罗主任,叹息了一声也蹲到了那儿。
师长和罗主任俩人视线对到一起的时候,突然都笑了……
他们知道许朝阳是咋想的,那688团回来都汇报了,他们的战士在战场上让鬼子坦克甩动着枪口屠杀,得拼出几十人倒下的结果才能炸了一辆坦克,许朝阳好不容易摸着这东西了,那能撒手么?
可理解归理解,事没有这么干的!
但他们哪知道许朝阳心里是怎么想的?
国府缺的是这点玩意儿么?他们一旦结束了忻州战斗,是不可能给十八集团军留下任何战果的,到时候你再想通过文件、申请从国府把东西弄出来绝不可能;可这些东西对于十八集团军来说,那就是从未见过的神器!
他可以通过这东西训练出一整批的坦克驾驶员、坦克炮手、坦克机枪手备用,一旦在战场上有所缴获,那就能直接投入战场将其再次运用起来,成为我军攻城的利器。
干这件事的时候许朝阳就已经想好了,这叫留一世之污名,让其他战士减少牺牲!
所以,从许朝阳的角度,他一点都不觉着自己错了……
“师长?”
在外边跑了一溜够的许朝阳回来了,站在门口拿帐篷做遮挡的露出了半个身子。
“凑!”师长蹲在地上甩手就给鞋撇了出去,还说了一句许朝阳自打认识师长以来,从没在他嘴里听过的脏话,所以,他没躲,任由那只鞋打在了自己肩膀上,不疼不痒的笑着:“师长,我错了,记过也行、通报我也认,只要别给东西还回去就行……也别给我交出去……217的人也不能交……”
罗主任气的啊:“你这叫错了?”
师长从地上站起来叹了口气:“这可真是个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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