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听有多难听:“你爹死了?你他妈这么敲门!”
“你信不信我给你送去陪你爹?”
疤瘌眼连挨骂了都没解释,半点不敢隐瞒道:“许朝阳来了!”
“啥!”
嘎吱!
房门被一把拽开,穿着裤衩子,光着脚的刘大撇子就这么站在了门口。
东北有多冷,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要不是急到了一定程度,谁能光脚丫子下地?这年代也没个地暖!
门一打开,刘大撇子就冻得抱了膀儿,可表情依然严肃:“看真了?确定是许朝阳?”
“他自己报的号!”
“几个人?”
“四个,俩男一女还抱个孩子,可这小子带了许多马和一马车的家伙!”
刘大撇子扭身就往屋里走,再出来,手里拎着盒子炮,张嘴就喊:“去,把所有兄弟都聚过来!”
“裤子,爷,您的裤子!”
刘大撇子都要拼命了,恨不得后槽牙都快咬出血了,拎着枪要往外冲的时候,都忘了穿裤子,疤瘌眼在身后紧追,这顿提醒。
可他走到院门儿,又站住了!
这许朝阳已经来过一回了,还是趁夜摸过来的,要是来报仇的,何必闹这一出?
想到这人,立即扭回身,看向了疤瘌眼,问道:“他说什么了?”
疤瘌眼这才想起来回忆,可想到自己扭身就往院里跑,很不好意思的说了句:“没,没敢听……”
……
“朝阳兄弟!”
清晨,刘大撇子满脸堆笑,穿戴整齐的打后院转了出来,以一副欢迎的架势,直接用双手架起了许朝阳的胳膊:“你咋想起看我来了?”
刘大撇子一热情,许朝阳更蒙了,暗自琢磨:“咱有这么好的关系吗?”
许朝阳只能顺着话茬说道:“别提了,昨儿晚上,几个拿着三八大盖的人闯进了我们家,要不是我机灵,早凉了。”
许朝阳不明白刘大撇子为什么突然从上次之后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就在说完话以后,拿眼睛盯着他的表情。
刘大撇子一看对方模样,心里想道:“他肯定是闻着味儿了!要不然总用眼睛瞟我干嘛?这摆明了是想在我脸上找答案!”
自己是坐地炮啊,这事说破了天儿也不可能脱了干系……
刘大撇子心虚极了,眼睛直视许朝阳的目光都不敢躲闪:“到底怎么回事?”
许朝阳继续道:“我也纳闷呢!”
“你说这帮人干的都是土匪的事,身上穿的却是警服,手里拿的还是鬼子的三八大盖……老哥,你知道什么人是这身打扮不?”
这刘大撇子还搭什么话?双手往后边一背,已经在时刻准备着了。
“不过,老哥,我还真弄着一个活的!”许朝阳把话说到这儿,刘大撇子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他瞬间把眼睛瞪大,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冒出来,大冷天的,脑门上都见了汗!
“问明白没有?”
许朝阳叹气道:“问啥啊,我一生气,给崩了。”
许朝阳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出,自己都乐,虎透了。
刘大撇子眼看着许朝阳脸上浮现起了笑模样,心里更没底了,他就觉着许朝阳这是揣着明白故意装糊涂。
那他来是什么意思?
这也不像是寻仇啊……
刘大撇子往门外看了一眼,看见马车上的枪械和马车后拴着的马群,怎么看都像是搬家。
“兄弟,你这是?”
许朝阳实话实说:“昨儿晚上打尽兴了,忘了是我自己家房子,一手榴弹扔出去,给房子炸塌了……哈哈哈哈……”
手榴弹?
房子炸塌了?
他还乐!
“这大冬天的,也没法重新盖房,这不,求老哥哥您来了,在您这儿,对付着过个年,行不?”
刘大撇子都快疯了,在心里咆哮着:“你他妈到底知道不知道啊!”
“实在不行你给老子也来个痛快的吧,这也太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