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问道:“姐姐!为什么赤云族长这次又没带上咱们俩去呢?”说完,生闷气的嘟起一张小嘴。比她个子略高些的鸭蛋脸的少女,明亮的大眼回望向她,柔声回答:“妹妹!别不高兴,赤云族长有她自己的急事,你以为她是去玩儿吗?”苹果脸少女脸上嘟起的小嘴略平复些,悄声问道:“姐姐!赤云族长走了,那咱们老祖她……”话未说完,鸭蛋脸的少女已疾伸出小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悄声嘱咐道:“不可妄议老祖行踪……”说着,明亮的大眼巡视着四周。苹果脸的少女一脸的不屑,嘟起嘴巴道:“咱们可是在返春谷内,又不会有外人,怕什么?”鸭蛋脸的少女收回轻捂妹妹小嘴的手,不置可否的神情,无奈的语气道:“谁知道呢?没事就好……”
苹果脸的少女还不甘心,好奇的表情问道:“赤云族长这次是去了哪儿呢?”鸭蛋脸的少女明亮的大眼睛眨了两下,小心的神色将嘴巴附在妹妹的耳畔悄声道:“赤云姐姐嘱咐过,不可对人提起是去武国尸傀泒了……”
听到这儿,蹲在小灌木栅栏外的鹿斌忍不住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郎中婆婆,婆婆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轻拉起鹿斌的白嫩小手,两人的身形已原地消失。
再出现时,已在返春谷外的淡蓝色夜空之中,脚踏着青竹杖飞行在淡灰色的夜云层中。
将近万里的路程,不到一个时辰已至。二人的神识在黑夜中探察着云层的下方。在夜月淡蓝色的光芒映照中,地面出现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半圆形坟冢,有的高碑耸立墓前,有的是无铭的野冢;还有的墓土开裂,棺椁破朽,泛着淡白色磷光的骸骨凌乱散置。
其中无数乱闪着的淡绿色鬼火忽隐忽现。又有许多孤狼、野狗徘徊、游走;刨起浅墓朽棺中的残尸、野骸,撕扯、噬啃着。
立在青竹杖上的鹿斌,望着下方的惨景,不禁心惊地询问身前的郎中婆婆:“婆婆!这儿就是尸傀泒的地方吗?”郎中婆婆点着头,轻轻“嗯!”了一声,小声嘱咐道:“这儿甚是诡异,切记紧跟着我!”
说着,脚下的青竹杖已向下疾掠,伫停在地面上一座十五丈高的硕冢旁。郎中婆婆手中的青竹杖轻轻前指,硕冢上的一方一人高的大青石被无形引力吸出,向前离地,轻移二丈,二人无声无息地潜行进入。
硕冢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但二人的神识却将身旁的一切情景看得一清二楚。直径百丈的硕冢内,地面全用灰褐色斜纹的花岗岩铺就,墓壁上开凿出无数三人高的椭圆形向内凹陷的大洞,里面盛放着身形雄武的战士雕像,或握剑、或持矛、或举刀;皆面容狰狞,眼神恐怖。
圆形硕冢中央停放着一具长十丈宽五丈的硕大棺椁,深红色的材质上有褐色的条纹;外形被凿琢成殿宇的模样,甚是气泒。
郎中婆婆拉着鹿斌的小手疾行至硕椁之前,全身丝毫未动,一股无形源力已散出,长十丈的硕大棺椁在倒牙的“嘎吱”声中向旁缓移。原停放处的地面上显露出一方长宽均为半丈的地道入口。
进入地道,拾级而下,一小会儿就进入了周遭皆土壁的墓道之中。二人高的墓道之中,周遭的土壁上每隔五丈便有一方小小的烛洞,其中安放着简陋的绿铜烛台,细细的冥烛头,微弱的黄色烛火,因为墓中无风而静静的挺立。
墓道中的深灰色土质地面上,偶尔散乱的躺放着肢体不全的惨白色骸骨、骷髅。被郎中婆婆拉着白嫩小手行走其间的小鹿斌,看着墓道中的惨景,心中不由得微微发怵,却还是在心里暗暗的为自己打气:“我不怕!只有坏人才变鬼,好人都会做神仙的!”
一路疾行中,身旁土壁上出现许多低矮的墓道分支,郎中婆婆一概不理,心中有数的拉着鹿斌的小手,只在脚下的主道中前行。
弯曲的路途不便于疾速飞行,疾行了半个时辰才看见墓道的尽头,竟然已是淡蓝色月光映照的荒草丛生的地面。
立于齐胸高的荒草之中,只见前方不远处耸立着十丈高的大碑楼,楼楣上横向书写着八个漆黑的古篆,鹿斌不认识上面的古文,郎中婆婆却认得一清二楚。
二人身旁方圆三百丈的范围内耸立着数不尽的三人高的石像,有的头戴高冕、身着宽袍、手持玉勿、凝神侍立;有的顶着重盔、身着厚甲,或握剑、或举戈、或操刀、或挥斧,威猛挺伫。林立的石像之间夹杂着高矮不一的浅灰色石碑,其上铭文繁赘。
四处巡视之间,二人的神识已听见微弱的耳语声,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右方八十丈外,有两名身穿着惨白色薄袍的披发青年正在悄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