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冠,一柄黑黝黝的嵌月长斧也继续紧握在右手中,面朝着神龛上巨大的神像,乜斜着双眼,鄙夷地凝视着。
身着乳白色束身锦衣的麒真国镇兕宗宗主顾严武,继续轻拍着手中的墨绿色长长玉箫,悠闲地在大殿中踱着方步。俊美的面容神色平静。跟随他的两位身着浅紫色衣裙的妙龄少女,腰悬金剑,远远地伫立于大殿门口。
祁妙宗主、王从扬、鲁升长老以及小鹿斌和李嫣梅皆静静地伫立于大殿之中,袅袅熏香的轻烟缓缓从熏鼎之中升起,盘旋至大殿高高的屋顶上方。
大殿外静立着广元宗的三百弟子,皆惊奇的眼神,斜望着大殿之内。
此时,整座宝塔峰上的万物都好象瞬间凝固了的冰雕一样,没有任何其他声响发出;唯有广元殿中踱步的顾严武的脚步声好象洪荒魔咒一般摄人心弦。
还是王从扬率先打破了迫人的沉寂,轻放下右手中的铁杖,双手抱拳于胸,向着顾严武微鞠一躬,大声说道:“顾前辈身为这启灵星球上寥寥无几的‘盘婴’境高阶修士之一,又贵为这启灵星球上顶尖大宗镇兕宗的宗主,能光临本宗,简直是为晚辈的宗门镀金了!”踱步着的容貌俊美的顾严武,转身望向王从扬,神色平静地向着他轻摆左手道:“岂敢!岂敢!”
王从扬又转动身子双手抱拳向着面朝着巨大神像,背对着自己的恒武泒主持丁百解道:“丁主持是这启灵星球上修仙界的老前辈,能屈驾仙躯来为小宗贺典,晚辈感激不尽!”停了一停,见面朝着神像的丁百解仍没有转回身面向自己,不由得心中不快,但仍是满面笑容的继续恭敬的语气说道:“小宗库内还珍藏有百株仙药,不知二位前辈可愿笑纳?”
容貌俊美的顾严武没有答言,仍自顾自的在大殿中踱着方步;倒是身着绿色宽袍的丁百解“嗯!”的一声轻哼中将身子转了过来,一双狭长的眼目,轻蔑的神情,盯住王从扬,冷冰冰的语声道:“王从扬!仙药就算了!我只想借你宗的‘越境魔识’一观。”说完,右手中紧握着的黑黝黝的嵌月长斧的尾尖向着地面轻轻一拄;竟然发出“当”的一声重响,网状的裂纹出现在嵌月长斧尾尖处的四围地面,裂纹向外延展二丈。
王从扬凝望着已面朝着他盘坐在厚蒲墩上的丁百解,面现难色,委婉的说道:“丁老前辈!恒武泒也是这启灵星球上的修仙大泒,为何稀罕本宗的小小一本功法呢?”丁百解左手轻抚着自己头戴的青色束发竹冠,撇着嘴,一脸嘲笑的表情道:“既是小小的一本功法,借来一阅又有何为难之处?”王从扬不禁语塞,嚅嗫着:“这……”
祁妙宗主玉立着的身子向前轻移了两步,一双杏目平静地望向丁百解,轻抚着玉手中托捧着的青玉莲台,樱唇轻启,轻柔的语声:“丁老前辈,您要借阅本宗秘术,这个要求恐怕我不能答应!”说完,一脸的镇定神情。
丁百解停下轻抚头戴竹冠的左手,狭长的双目显现怒色,紧握着黑黝黝的嵌月长斧,冷冰冰的说:“难道祁宗主自信能抵得住我手中的这柄嵌月长斧?”说完,将紧握在右手中的嵌月长斧轻轻地晃动着;一脸耀武扬威的表情,得意地翘起左边的嘴角,冷笑起来。
祁妙宗主玉立的身子此时宁静得就像出尘的仙子,洁白的半透明轻丝带在她的身后无风自动,于半空中飞扬着。大殿内又陷入令人难耐的沉寂之中。
只过了一小会儿,祁妙宗主语声虽轻柔,但语气却果断的回答道:“抵不抵得住,要比过才知道!”
丁百解已愤然立起身子,狭长双目中现出意料之外的神情,冷冷地盯住祁妙宗主,骄狂的表情道:“既然祁宗主不知地厚天高,老夫就满足你的好奇心!”话未说完,浑身已被淡青色的源气团环绕,且又有青黄色的源力释放附着,全身之外又有二层淡蓝色的光墙笼罩。双手握斧,缓缓高举。
祁妙宗主的神色镇定自若,一双杏目凝视着丁百解,语声轻柔,但语气坚定:“我愿与丁前辈比试!,但此祸不应及至宗内弟子,丁前辈可否移驾?”一边说着,一边摊开玉手,斜指向殿外。
丁百解一脸鄙夷的神情,冷言道:“可也!你应该为你自己担心!”
一直在大殿中踱着方步的顾严武,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着祁妙宗主,微笑着说:“既然祁妙宗主愿与丁主持比试修为,我愿旁观,做个见证人,如何?”说着,手中的墨绿色长长玉箫仍在轻拍着另一只手的掌心。
祁妙宗主向着顾严武礼貌地微笑着回答:“能得‘盘婴’境的顾前辈做见证人,实在是千古难得,祁妙先行谢过!”说着,已向着顾严武微躬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