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睁着虎目,瞪视前方,仿佛要震慑八方。
神龛下厚厚的蒲墩上,白须老人盘膝而坐,轻捋着齐腰的雪白胡须,静静的倾听着鹿斌的诉说。说到师父为了救自己而被砍断左臂时,鹿斌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以手抺泪的止住大哭,哽咽着继续说:“我被大怪物逼走,躲入山涧,后来,师父已不知去向。”说完,一双泪眼望着对面的白须老人;还在轻轻的抽动着小翘鼻子。
白须老人的眼神变得深邃,右手仍轻捋着胡须,缓缓说道:“数十年前,我宗弟子在三名长老的陪护下前去北海的霸蛟门比试修为,一名弟子被打死,鲁长老不知去向;具同去的莫长老说,当时鲁长老被霸蛟门四名长老围攻,杀出后逃走,不知去向。”顿住话语,抬手指向坐在一旁的蓝道袍长疤中年说:“小鹿!先见过你莫铭师叔。”
长疤中年神情严肃的看向鹿斌,鹿斌回望向他的眼神,清澈而谦恭;一双小手当胸抱拳,稚声说:“小鹿见过莫铭师叔!”脸上有长疤的莫铭长老轻轻地摇手,眼神中透出宽容,淡淡的说:“小鹿,不必多礼!”放下手,神情回复严肃后说:“当日,我正要祭剑杀入,你师父已杀死他门中一名长老,险险逃脱,我本以为你师父会返回宗门内;没想到回来以后,竟然不见鲁师兄。”说完,脸上显出诧异的神情;摊开的双手,迟迟未能收拢。
白须老人略摆摆手,和蔼的看着鹿斌说:“数十年来,鲁长老始终未归,方才听闻小鹿的话后,我才知他是在四处躲避追杀;只是,他为何不回宗门内避祸呢?”说完,低头沉思。
“以鲁师弟的性格,必不愿累及宗门,独自在外避祸,也是情有可原。”一阵动人的娇语响过,一位杏眼樱唇的美丽女子飘然步入;身穿着青色的紧身窄袖锦衣,双臂臂弯处挽着洁白的半透明轻丝带,飞扬在她的身后,无风自动。白晰红润的玉手轻托着小小的一方青玉莲台。
白须老人拈须展颜道:“祁长老言之有理!”复望向鹿斌,伸手斜指美丽女子道:“小鹿,快见过你祁妙师伯!”鹿斌望着看起来只不过二十几岁的美丽女子,有点不敢相信的小声嘀咕着:“师……伯……”美丽女子看着他,杏眼微弯,笑着问:“小鹿!怎么我看起来没你师父大吗?”鹿斌睁大一双本来就很大的清澈眼睛,慎重的回答:“祁妙师伯,您看起来真的好年轻啊!”祁妙俏脸上笑容增添,动人的娇语再次响起:“没想到鲁师弟收了一位顶会说话的乖徒弟!”
说完,白晰红润的玉手点指盘坐在厚厚蒲墩上的白须老人问:“小鹿,你可知他老人家是何人?”说着,纤腰微弯,就象被轻风拂动的弱柳。鹿斌望回白须老人,轻轻的摇了摇头。白须老人回望着鹿斌,微微的笑着,右手继续捋着白胡须。“还不见过宗主!小鹿!快行礼!”祁玉的动人娇语再次响起。鹿斌慎重的立起小身子,双手抱拳于胸,深深的鞠了一躬说:“小鹿见过宗主爷爷!”白须老人抬起双手,笑颜不改,和蔼的说:“小鹿,不必多礼!”待鹿斌直起身后,继续说道:“老夫姓王名从扬,主持广元宗已有二百年,以后,小鹿可直乎老夫姓名,请不要拘礼,不要见外!”鹿斌恭敬的回答:“宗主爷爷,小鹿记下了”
王从扬拈须再言道:“小鹿既然来了,就请不要离去吧?留在宗门内继续修练可好?老夫会加泒人手,四处寻访你师父的下落;还请你放心!”
鹿斌感激的回望着王从扬,稚声回答:“谢谢宗主爷爷!我愿意留下等师父的消息。”王从扬满意地点点头,立起身,拾起脚前横卧的铁杖,用手整整身穿的黄袍后,向着殿门缓行,至殿门时,高声道:“詹虎,进来见过小鹿师弟!”
圆脸的青年快步走进殿来,远远的望着鹿斌躬身行礼,口中大声道:“小鹿师弟好!”鹿斌礼貌的也抱拳于胸,稚声道:“詹虎师兄,小鹿有礼!”王从扬满意的望着鹿斌,脸上说不出的愉快表情,轻声道:“小鹿,就让詹虎为你安排住处。”转头看向詹虎,大声道:“詹虎,将小鹿师弟带到上等第子的住处。”
……
山腰处,詹虎正为身旁的小鹿斌介绍着:“广元山绵延五百里,咱们现处的是主峰,‘宝塔峰’,因峰似九层宝塔而得名,共居住着三百弟子,被分为上、中、下三等,刚入门的弟子被分为下等,每两年一次的宗门比试中胜出的弟子被列为中等,在其中名列前三的弟子被列为上等。”一张圆脸上现出羡慕的表情:“小鹿师弟,你刚回到山门,就住进上等弟子的住处,可见宗主他老人家对你青睐有加啊!以后可得多提携师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