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你。”
“我面部被人下毒生了红疹,又在端午节宫宴上被人毁去了舞服,我想,宫中有人想要我的命。”
“可我现在连她是谁都不知晓,若不能查出真相,我终是心中不宁。”
“因而想去诏狱问问那宫人,或许能有些线索。”
安和沉吟片刻,道:“娘娘确定要去诏狱吗?我倒是可以为娘娘安排,只是……只是害死楚美人的人与害娘娘的凶手未必是同一人。”
沈栀意也知道自己的揣测立不住脚,可她就是无端觉得楚美人的死与背后害她的人会是同一个人。
哪怕没有关系,那位隐藏在幕后能轻而易举害死楚美人的人,日后也能害死她。
若是不将她找出来,她终究不安。
“我确定。”沈栀意轻声道:“安和,我要去,你帮我与司礼监的人行个通融,需花多少钱我都给。”
她现在手头上其实并不宽裕,算上她这次嫔位的月例,也只有堪堪二百两银子可用。
若非那白瓷观音像与红珊瑚狮子戏摆件是御赐之物且又过于庞大扎眼,她真想把这两件东西送出去通人情。
沈栀意觉得自己有点像替主子守着财库的奴才,空有许多价值连城的宝物,自己却连一件都用不了,只能摆着看看。
“安和明白了。”安和服身道:“安和现在就去办。”
若是从前安和也不敢说出这等狂话,可如今自己跟的主子是满宫最得宠的妃嫔,走到哪儿别人都要给他几分颜面,因而带沈栀意悄悄去一趟诏狱并不难。
这日,沈栀意换了件宫人所穿的衣裙,外又套了件套头的黑色大氅隐去容颜。
她趁着夜色悄悄与安和出了宫。
诏狱血腥恐怖,月牙去了定会害怕恐慌,因而这次她就没有带上月牙,只留她在宫中替他们守着。
诏狱在整座皇宫的最西边,据宫中老人说,也是皇宫阴气最盛之地。
平日里若非公办,无人敢往这边来。
偶有路过的宫人远远就能听见从里间传出的惨叫,惹人心惊。
安和与诏狱的太监提前都打好了招呼,因而沈栀意一路畅通无阻的就来到了诏狱。
“这儿就是关押宫人沅菱的狱牢。”
小太监们笑着打开了锁链,低声对沈栀意道:“娘娘有话可快点问,我们一炷香后回来。”
沈栀意轻点了下头,没有出声。
阴暗潮湿的牢房中只有一张小床与一张桌子,而那床上就躺着一位骨瘦如柴的女人,她静静躺在床上不动也不出声像是死了一样。
注意力全都在沅菱身上的沈栀意并不曾注意在她背后的那堵墙。
乌黑的墙面上似是因年久失修而掉落了一块砖露出一个黑漆漆不知深浅的洞。
沈栀意上前两步,轻声唤她:“沅菱,楚美人究竟怎么死的?”
沅菱缓缓睁开死气沉沉的眼,机械地重复:“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我恨她动辄打骂于我,因而杀了她,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是我给她投了毒,又给猫喂了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