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地越发冷了。
他偏过头,收拢起手掌,冷声道:“自然不是。”
“朕是天子,怎会做这种无聊的东西?”
沈栀意抬头看着他,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看见延德帝冷白的耳垂,一寸寸地红了……
这一定是错觉吧?
她揉了揉眼,又看了一眼。
不是错觉,真红了,而且比刚刚还要红。
她看了眼垂着头不说话的王瑾,又看了看红了耳朵的延德帝。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东西定然是皇上自己做的!
她连忙绽出一抹极为狗腿的笑容,谄媚地说:“其实那东西细看也挺好看的,刚刚是我看花了眼,好东西都要细细品味,我刚刚只看了一眼,还什么都没看出来呢。”
“皇上,要不让我再看看?”
“不必。”延德帝冷声道:“你既不喜,我换一个就是。”
“嫔妾喜欢。”沈栀意拽着延德帝的袖角,娇声道:“嫔妾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木坠子呢。”
“你就把它赐给嫔妾吧。”
延德帝眼神狐疑:“真的喜欢?”
沈栀意狠狠点了几个头,“嫔妾喜欢。”
延德帝似是松了口气,他张开手又一次把那东西递给了她。
他的掌心泛着健康的粉色,五指骨结修长分明,那东西静静躺在他的掌心,坠着它的黑色绳结从他的指缝中溜下,越发衬得他的手型漂亮有力。
延德帝道:“它由银作局打造,并非朕所做。”
这话说得一本正经,可沈栀意总觉得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栀意也没戳破延德帝那一点小小的自尊心。
银作局的人若有这样的手艺,恐怕早就被赶出去了吧?
这分明就是皇帝自己做的。
沈栀意接过他手中的木坠子,放在自己手中细细看着,坠子上的花纹看得出来是费了一番心思的,可奈何实力不佳,很难称的上是好看。
她忽而想到前几日看到的话本子中,那玉郎亲手为心爱之人做木簪子。
他是皇帝,还是惜时如金,唯爱朝政的延德帝。
她两辈子都没听说过延德帝会这样为一位女子浪费时间,其实从他只见了她一面后就轻易答应她带她出宫时,她就该肯定的。
若非对她无意,高高在上的皇帝怎么会专门腾出时间带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出宫?
她家世不高,身上可没什么能让延德帝图谋的东西。
“皇上。”沈栀意收起坠子将她系在腰间,笑着问:“您是不是喜欢嫔妾啊?”
延德帝敛了敛眉,正色道:“我说过,我对你不会有这样的感情。”
“我心中只有大昭,不会对任何女子产生这种毫无用处的情感,你也一样。”
“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别的东西,可我的情,你,还是不要妄想了。”
又是一次拒绝。
但沈栀意这次却是一个字也不信。
他说得冠冕堂皇,但他的行为骗不了人。
他肯定喜欢她。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天呐,他该不会是对她一见钟情,第一次在湖边相遇就爱上她了吧?
沈栀意喜滋滋地想,想不到她还这么有魅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