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什么?”
他低着头,几乎将半数的热气都喷在她的脸颊一侧,低声问,语调是平时没有的柔和。
“画……画栀栀呀~”她似乎没有意识到两人现在靠得如此近,笑得依旧很甜,像是天上的太阳,灿烂耀眼,让人无法靠近,摘不下来。
这么软的嗓音,明显带着与平时不符的稚气。
“怎么画?”
寒司宴似乎是想到什么,后退了一点,方才和宋缅玉喝了一杯酒,身上带着酒气,有些熏。
“用这么大的镜子画,”温栀寒用手比划了一个半人高的大镜子,嗓音甜甜的,“栀栀看着镜子里的栀栀画栀栀。”
说完后,她又觉得不对,皱着眉头问,“好多个栀栀,栀栀说对了吗?”
寒司宴单手插在兜里,看着她仰头询问的模样,“嗯”了一声,后问,“几岁了?”
“我已经九岁了!你怎么会记不住我的年龄!我要让爸爸把你开了!”
小姑娘气鼓鼓的,语调了高了几分,似乎很生气,居然有人不记得她几岁了。
这个人太可恶了。
必须要开除!
喝醉了酒,换成幼年版的温栀寒了,寒司宴不禁勾唇,“我的错。”
好吧,这个人认错态度良好,温栀寒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要不就不开除他了吧。
她眯了眯有些睁不开的双眼,然后指着他腕骨处黑色的一圈神秘文字,“你手上是什么?好奇怪的东西。”
“秘密,想知道吗?”
寒司宴将手腕抬高,让她不用低头就能看到。
却不料,小姑娘很乖地摇头,“爸爸说,别人的秘密不可以随便打听。”
虽然很想知道,但是她一直谨记爸爸的话。
因为爸爸是智者。
在她心里是最厉害的人,爷爷也比不上。
“可以打听我的秘密。”
温栀寒眨巴着好奇的双眼,猎奇心理一下子占据了自己的思想,“可以吗?”
“嗯。”
“那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吗?”
她下意识抓着他的两只手臂,将自己送过去,趴在他肩膀上,悄悄地说,“我们偷偷咬耳朵,不给他们发现。”
带着草莓和奶油的甜腻热气在他耳边散开,就像是一把刷子轻轻顺着他的耳垂滑过。
随后,是淡淡的栀子香。
温栀寒生于三月,栀子为她绽放,林纾惊便觉得她身上带着栀子会更有福气,所以她开始研究将栀子融入香中,每天都给她熏一熏,久而久之,就算不点那香了,她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栀子味。
“你给我说了,我也不亏待你,我让爸爸给你加工资。”
温栀寒稚气地笑着。
现在的她喝醉了,醉入九分。
竟然回到了九岁的记忆,变成一个童真有趣的小姑娘。
温栀寒从来都不是被管束着长大的,她自由自在,童真快乐,没少逗过一只鸟,也没少救过任何她所遇到的陷入困境中的所有物。
哪怕是一棵即将枯萎的小草。
寒司宴突然笑了,染着笑意的嗓音仍然低沉好听,像是有一股魔力一般,深深吸引着她去听,“小朋友要好好学习。”
醉酒后,心智九岁的温栀寒气炸了:“……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