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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别对方是不是药行人,是不是刀工师傅,都不用他上手切,只要往那儿一坐,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了。
周栋梁是切药工出身,在他入行的那个年代,还没有普及切药机,全是人工切的,所以他接受就是传统手艺。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看得懂这里面的门道。看一眼对方坐姿,再看对方三点一线的握刀姿势,行话叫仙鹅腋下抱蛋,他就知道这不是个新手。
最为关键的是磨刀。
老药工都讲“头刀二石三师傅,磨刀不误切药工。”想要切好药材,一把合适的锋利的刀是关键,刀想要锋利,会磨刀是关键。
所以想学切药,必先学磨刀。
磨刀时候,除了磨缺口的不常用的红石之外,最常用的就是青刀石,因为青刀石磨出来的刃口是泛着青光的。
老师傅看一眼你的刃口,就知道你磨刀的功夫到不到位了。刚才这小子的磨刀很有章法,是正儿八经学过的,而且一看就知道经常磨刀,太熟练了。
少量蘸水,只为磨出细浆,增加涩性,防滑降温。磨刀只磨右边铁,因为左边是钢,不能磨,磨了就切不断药了。
不同部位,不同力度,不同速度,除了普遍性的要求之外。切药工也会根据自己的习惯,重点磨不同部位的刃口,所以磨刀这件事情无法假手于人。
刀刃磨到青光乍现之后,他又用衫木条轻轻擦去了刀锋卷口的余铁。
连拿着刀站起来的时候,他抓的都是刀把和刀身的结合处,起身走路,刀刃始终是向内的。这叫“藏锋”!
“太规矩了,太标准了。”周栋梁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碾压赛,了不起是個指导赛,谁成想光看对方磨刀就把他镇住了。
他又看向对方刀案上的小条帮刀石,这是在切药时候用的,一旦刀口不锋利了,不用拆刀下来。抓起刀案上的小条帮刀石沾点水,就直接可以擦磨刀口了。
他连这个都准备了,这绝对是个熟手,周栋梁语气慎重地问:“你师父是谁?”
宋谦说:“我切药是跟余师傅学的。”
“哪个余师傅?”
宋谦不回答了。
周栋梁把自己这辈子认识的姓余的过了一个遍,也没寻思出来是哪一个,最关键的是现在年轻一辈切得好的就那么几个人。
不是年轻人不愿意下苦工,而是现在下苦工已经没有意义了,练成绝技也只能做技术展示。所以真切得好的年轻人,一只手就数出来了。
关键这几个人,他全认识。
眼前这又是哪个?
“老周。”他老婆拉了拉他的袖子,把手机递给他看,说:“前面那条动态已经下面有一万多评论了,这才过去多久啊。现在多少人等着看,不直播怎么办?”
周栋梁沉默了。
一旁秦苏道:“还比不比了,想直播就赶紧架设备。”
不知怎么的,周栋梁心里莫名没底了。
他老婆小声说:“他不会是在虚张声势吧?学了一个磨刀,就故意来诓你?不然他干嘛那么好心,还特意不让你开直播,你要是输了,他不是赢大发了嘛。”
周栋梁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再一想自己的刀工虽然不是最顶级的,但也是极为拔尖的那一批,总不至于连一个小年轻都比不过吧,他才练多久。
最关键的是没理由啊,他要是真那么强,总不能放着泼天的流量不要了吧?周栋梁正想开口,可话到了嘴边上,突然又变了:“那……那拍下来行吧?”
“怂一辈子,怂死伱算了。”周栋梁老婆气得直掐他。
周栋梁赶紧拍开她的手,他小声道:“我们输得起吗?万一呢!”
周栋梁老婆突然停住,最后沉沉一叹,也不再掐了,她烦躁道:“行行行!先拍吧。”
她架设备。
秦苏无奈一叹,也架起了自己的设备。
宋谦问他:“你要先磨刀吗?”
周栋梁回答:“不用,早上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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