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去,何况他还提出了让我垂涎的回报。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简小姐,”何易漆黑的眸子看着我,“就是关于一年前的吸毒案……”
何易故意停顿了一下,我忙竖直了耳朵。
“其实在大半年前就发过声明是错误报道,范围比报道广多了,那家报社可是因为那次错误报道而破产了呢。”
何易的语调轻松,我却听了浑身一震,能做到这个的只有方祁洺,可是方祁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仅仅是为了让我孤立无援么?那他下的成本可真高,就如同为了抓住一只兔子烧了整片森林。
不过想想也说得通,方祁洺那么自私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花点钱算什么,他可是为了得到方氏把自己的哥哥推进了悬崖。
我不自觉苦笑起来,瞥了何易废掉的双腿,最后说:“好,我答应你的要求。”
何易自然地笑出来:“那最好不过。”
那一晚我在宾馆陌生的大床上失眠整晚,可我不知道的是在同一个城市里,方祁洺同样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何易就来了,急匆匆地把我带上了车,车子行驶中,何易看了我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问:“怎么?没有睡好?”
我沉默以对。
何易也不再追问,自言自语说:“不过你这个样子出现在媒体面前最好了,豪门隐疾,听起来就很吸引人眼球对吧?”
何易的笑容很灿烂,如同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般,我冷着脸看着他。
其实在昨天晚上我就猜想到何易是什么打算了。
比起单纯的流言蜚语,双重夹击更加让人措手不及吧?在方祁洺正为公司的事情焦头烂额的时候如果再爆出他私生活晦暗面的话肯定更能让他元气大伤吧?
有的时候发现人的算计也很简单,只是察觉的时机早晚罢了。
不过何易安慰我说会对我进行一些处理,豪门的那点事总要蒙上一点面纱才会更加吸引人。
我无意去听,我想的是等事情全部结束了我要怎么回去,要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我的父母还有林晖。
终于到了目的地,车子刚接近我就看到了围在门口的记者摄像机,每一张嘴都急于发问,每一台摄像机都记着拍下不容错过的画面。
看到这样的局面,我下意识躲闪,何易安慰我道:“不用害怕,下车吧。”
可是当何易准备下车的时候,车门旁却多出个人,那人敲了敲车窗,我见何易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的直觉是没错的。最后新闻发布会被临时取消,记者们被放了鸽子,而带走我们的不是别人,正是方祁洺。
我们被堵在了地下停车场。
只不过一个晚上没见,方祁洺却如同老了五岁一般,黑眼圈很深,尽管服饰尽量修饰了他的气质,但是掩不住他的疲惫。
我却不敢看他。何易的背脊挺得笔直,但是细看会发现他其实在发抖。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方祁洺尽管疲惫,但是胜券在握的样子让我心震颤。
方祁洺冷笑了一声:“果然上回的绑架是你一手导演的。”
何易的声音在颤抖,却还在逞强:“到现在才发现你也算迟钝。”
“别得意了,”方祁洺冷冷地看着他,眸子隐藏着深冰:“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想看看你要做什么罢了,不过你终究只是个司机,脑子也就那样,找的人也聪明不到哪里去。”方祁洺说着这话的时候朝我看了一眼,我忙别开目光。
何易情绪激动起来,竟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别自作聪明了,你也不过是连自己哥哥的脸都不知道的笨蛋。”
我惊讶地看着何易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双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方祁洺显然也没有想到何易的腿没有问题,听了他的话后紧紧地皱紧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何易疯狂地笑起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报复的对象错了么?你要陷害的,要憎恨的人就在你的面前啊!而那个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只是个替死鬼罢了。”何易的情绪如同骤然窜起的火焰,激动过后彻底黯淡下去:“可惜,我没有小末那样能干。”
就在我还在回味何易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突然枪声四起,尘土飞溅,我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却见何易拔出枪对准了方祁洺。
我忙扑过去,没想到的是方祁洺眼疾手快地来保护我,最后何易被扑倒在地,方祁洺脚踝的伤口被扯到,方祁洺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