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查出谁牵的头!”
说着,他立起身子,大步朝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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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辛九嶷三人一直居住在楚氏后院,深居浅出。
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兵戈相撞之声,聂凤萍眉头一皱,看着闭目不言的辛九嶷,终究没忍住心头疑惑,开口问道:“辛师弟,你如此做,总该有一个理由吧?如今的景州杀戮成河,流血漂橹,动荡如乱世。若被掌教师兄知道此事背后有咱们三个参与,恐怕……”
辛九嶷缓缓睁开眼睛,手掌摩挲着膝上长剑,沉默许久,才答道:“我只是想告诉某些人,跟我们琅琊作对,就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聂凤萍唇边泛起一丝苦涩,指着被窗棂割碎的远处天空,说道:“那里正在发生惨不忍睹的屠杀,屠杀对象并不只有修士,还有风烛残年的老人,懵懂无知的稚童,弱不禁风的妇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辛九嶷怔了怔,看着一脸愤怒的聂凤萍,面无表情摇头道:“妇人之仁。我等一心向道,早已脱离俗世,立于人世间最顶端,怎能被一群蝼蚁影响了道心?”
顿了顿,他神色坚定决然道:“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只要有损于你我道心,有伤于我琅琊名誉,不管对方是低贱草芥之辈,还是身份尊胄之流,一律杀之!”
看着重新闭上眼眸的辛九嶷,体味着他话中的无情杀伐的意味,聂凤萍低下头,苦笑不已。
她不奇怪辛九嶷说出这番狠辣冷酷的话,这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明白归明白,听着远处飘来的凄惨死亡之声,她心头依旧一阵不舒服。
聂凤萍自幼在圣地琅琊修行,甚少涉足世间,性情中天然有一股质朴温醇的善念。她不忌惮去斩杀敌人,但若是去杀害无辜平民,她根本就做不到。
蹬蹬蹬……
门外响起一连串密集的脚步声。
“叨扰三位长老了,楚某有事相告。”
聂凤萍正自心烦意乱,听到楚云庭的声音,仿似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不耐呵斥道:“你且杀你的人,为何来打扰我等清修?”
站在门外的楚云庭一愣,他听出了聂凤萍言辞中流露出的厌憎,不由心生忐忑,愈发恭敬小心道:“聂长老息怒,若非万不得已,楚某也不敢无缘无故打扰三位清修的。”
聂凤萍冷冷一哼,不置可否。
辛九嶷缓缓睁开了眼睛,淡漠道:“楚家主来此,所为何事?”
楚云庭见辛九嶷出声,心头微松,斟酌了一番措辞,把施祥所说之事和盘托出,末了他不无忧虑补充道:“若被孙氏、上官氏跟城主府和听雨楼结成一体,必将成为咱们的最大阻碍,甚至有可能耽搁了您的行程。这……楚某惭愧,迟迟无法拿出个注意,此事还需请您来定夺。”
打心眼里说,楚云庭也极为不愿跟这么三个冥虚大修士接触,不说别的,单只三人不经意流露出的恐怖气息,都让他一阵心惊胆战,腿脚发软。
可是考虑到辛九嶷三人只答应在景州城停留七日光景,他便不得不硬着头皮,前来相见。没办法,谁让他楚氏此时仰仗的最大靠山,就是辛九嶷他们三人呢?可以说,没有辛九嶷三人的坐镇,楚氏这一番清洗行动,根本不可能进展得如此顺利。
吱呀——
就在楚云庭思绪如飞之际,身前房门缓缓打开,露出辛九嶷那张眉眼含煞的冷峻脸庞。
“走,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