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够。”
随着话音落定,锋利的剑刺破黑暗,直直插入宋文霖的右臂。
宋文霖捂着往外冒血的手臂,疼得龇牙咧嘴,一狠心将箭矢拔了出来,涌出来的血愈发量大,他一掌按住伤口。
怀着恨意的目光再度看向屋顶上的人。
“阁下的声音……倒是有些熟悉!”
宋文霖尚未判断出,他究竟是谁,威慑性的言语一出,他只希望那人能够停手。
宋璟唇角上扬,“下一箭,你的耳,要没了。”
他没在开玩笑,当着宋文霖的面,又抽出一支箭,此番一收先前散漫慵懒姿态,又急又准。
宋文霖的慌乱肉眼可见,捂着右臂跑,时不时回望一眼他是否还对准了自己。
长发拂过脸,宋璟盯着他那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莫名烦躁,箭矢方向微偏,他决然射出。
一箭同时擦过了宋文霖的耳廓和左侧脸颊,划出一道鲜红色的伤痕,汩汩往外冒出血珠。
宋文霖呼吸几乎被吓停滞,求生意愿没叫他停下脚步,不停往前方跑。
“来人!”
“来人啊!”
寂静的侯府,四周陆陆续续亮起光,不少人听见宋文霖的喊叫声,连衣裳都没穿好,光着膀子便冲出来,拿家伙举火把。
宋璟移开眼,看了一眼漆黑的萧家,心情颇好地离开了安远侯府。
轻功了得,来去自如。
安远侯府出动了所有人,都没能把人逮住,追着宋璟的身影跑了一两条街,便被人甩了。
不可谓不狼狈。
宋文霖没管人抓没抓住,他手臂上的伤口很深,伤到了筋骨,脸上又不停地流血,流了满脸。
医师一来,便被他这血肉模样的模样吓得一颤,战战兢兢替他清理创口,包上纱布,叮嘱他勿要乱动。
宋老夫人听到动静,非要折腾着起身,让孟娴陪着她过来看看情况。
孟娴不愿意陪她,府内遭了刺客,她不想被牵连。
可宋老夫人面色一冷,她便妥协了,“侯爷定会安然无事的,您现在身子禁不起折腾,便不要来回跑了。”
宋老夫人拄着拐杖,一步一停都要过来。
“霖儿遭了难,你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不会心疼他!”
孟娴:“……”
心疼有什么用?
她平日里手头上的活也不算轻松,夜里还要陪着闹腾,困极了还不能有怨言。
入安远侯府,真是她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好不容易陪着宋老夫人到了宋文霖屋子里。
老夫人见到宋文霖破相,又哭得老泪纵横,“天杀的!到底是谁要害我们家啊!最近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啊!”
“霖儿破了相,往后谁还愿意入我们安远侯府!”
“……”
孟娴扭过头,极其无语地翻了白眼。
就算不破相,就侯府穷酸得要去问亲家借钱过日子这一点,谁家姑娘敢往火坑里跳。
宋文霖皱着眉,脸黑得很:“母亲!我已经不打算再纳妾了!”
他现在有婵儿,婵儿还怀了他们的孩子,他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