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闵公等原本必须服丧的人,就可以脱去丧服,这就意味着服丧三年期满了,包括鲁闵公在内所有服丧的人从此回归正常生活了。
所谓回归正常生活,那是因为在三年服丧期,守丧的人有很多规矩。
如不能唱歌听音乐看舞蹈,要穿特制的丧服,不得举办各种庆典活动,不得吃哪些东西,不得行出征讨伐之军事等等。
现在好了,这些规矩都不需要遵守了,那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所以就称吉褅。
但是,根据守丧三年的礼制,按理个吉禘是要到8月份时才能够举办,公子友你建议国君在5月份就举办了,岂不是违规了?
公子友为什么宁可让国君违反有关礼制,也要举办这场吉禘?
原先公子友是拥立公子般的,他是从拥立公子庆父转向拥立公子般的,从来没有拥立过公子启。
但是,如今的公子友与鲁闵公因为同一个敌人庆父,已经站到了一个阵营中。
公子友手头最强有力的武器是国君,但国君因为守着丧不能做很多事。
这如同战场上,一个战士手头有一挺机关枪这样的重武器,却没有子弹,那这挺机关枪相当于一堆烂铁。
公子友当然需要把子弹给配足了,这便是恢复国君处理政务的权力。
唯有将许多权力让国君来行使,庆父手头的权力才会被架空。
这是公子友全面对抗庆父最厉害的一大杀招!
诚然,提前举办吉禘确实是违规了。
但在必要时,这种违规是不得已的,是为了成就大事业所付出的必要的机会成本。
所谓举大事不拘小节,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那公子友显然有些冒进了,因为这一招,完全把庆父给刺激到了痛点。
庆父必然要反抗,庆父的反抗那便是你无论你公子友提供多少弹药,老子将你的机关枪给毁了就是!
庆父终于要再一次弑君了!
而且,这一次,貌似老天眷顾了庆父似的,居然让庆父又一次找到了与去年的圉人荦差不多的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鲁国大夫卜齮。
这一次,是负责教导国君鲁闵公的太傅惹出来的事,由于这家伙实在太令人伤心了,史料都不想记录他的名字。
反正这个太傅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在鲁国公室暗潮涌动的节骨眼上,与鲁国大夫卜齮闹起了矛盾。
具体就是太傅仗着自己是国君身边的人,强抢了卜齮家的祖田。
卜齮哪肯白白将祖先积功积德获赏得来的土地被人抢走?
争不过你,那就直接上访!
卜齮一级一级告状,他找过庆父,也找过公子友,最后向鲁闵公哭诉。
但鲁闵公是个小孩,既不懂得安慰,也不懂得及时处理。
就这样,卜齮一直告到了国君这里,但鲁闵公把这事给拖了下来。
那公子友为什么不及时处理?
说实在的,这个时候的公子友,与鲁闵公的关系也并非是特别铁。
而且,公子友全身心投入到对抗庆父的大事业中,一时哪里顾得上土地纷争这种小事?
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就是这件被公子友认为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成了他这次权力斗争最直接的杀伤力最大的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