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钟在溪坐下来,杜悠雪已经抹着眼泪对着两个老人哭诉道:“爸、妈,辞夕还在医院里躺着,这事儿,您二老可不能不管。”
“好了,别哭了。我们也得听听两个孩子怎么说?”姜老夫人抽了张纸巾给她,安抚道。
说完还看了姜老爷子一眼,示意他这个大家长问话。
姜老爷子不是很乐意接这个烫手山芋,但还是清了清嗓子。
老人家目光如炬,看着钟在溪,沉声问道:“你二婶说,你把辞夕打了?”
钟在溪一点儿也不慌,眉眼弯弯,没有回答老爷子的话,而是看向杜悠雪,笑眯眯地道:“我没事打他干嘛?”
话音刚落,她好像听到身边人溢出一丝轻笑。
再扭头去看,却见姜辞鹤脸上淡淡,垂眸在玩她的手指头。
他好像有这个癖好,每次在人前都喜欢这样子。
是想向人表现他们很“恩爱”吗?
钟在溪刚才忘记抽回自己的手,现在想收,掌心被他捏住。
她没办法,只好用爪子狠狠地挠了一下男人的手心。
“长辈在问话呢,你们像什么样子!人前就是一副狐媚样,做给谁看呢?!”杜悠雪看着两人在人前还调情,眉梢一吊,眼里冒着火。
“弟妹,你这话就有点儿过分了。”儿媳妇当众被这么羞辱,何令仪冷着一张脸,瞥了杜悠雪一眼,“新婚燕尔的,做长辈的难道不盼着他们好吗?”
他们是好,她儿子在医院里很不好。
杜悠雪白了何令仪一眼,声色俱厉:“大嫂维护人也要有个度。辞夕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怪我不客气。”
钟在溪看何令仪被余火扫射,眸色一深,嘴角挂着讥诮,重复道:“所以二婶还没有回答我,我没事为什么要打他?”
“为什么打人,还不是你勾引不成,恼羞成怒!”杜悠雪双手抱在胸前,目光鄙夷地看着钟在溪。
在她看来,钟家大房就是破落户上门打秋风,也就何令仪儿子瘸了,才会欢天喜地地把人迎进门。
要她说,钟在溪白白送给他儿子睡,她都嫌晦气。
“二婶,”钟在溪还是很客气,不紧不慢地:“您哪里看见我勾引他?更何况那天认亲,您家儿子好像没有没来。报纸上不是说,他是去逛夜店才出的事情。
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没有去夜店,何来勾引一说?”
“还不是你丈夫……”杜悠雪想说你丈夫不行。
看到姜老爷子沉沉的脸色,适时地刹住话头。
“我丈夫怎么了?”钟在溪慢悠悠地追问,“在这姜家,您的儿子是比我丈夫更出色,还是长得更好看?还是您儿子有其他过人之处,让我看上眼,情不自禁,当众发情?”
这话明面上说的是自己,暗地里说的却是姜辞夕。
若不是姜辞夕色欲熏心,口出狂言,她才不会动手。
但是在人前,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她钟在溪都不会认的。
说完,钟在溪还‘含情脉脉’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姜辞鹤似乎很受用她的恭维,嘴角的笑意就没有褪下来过。
“我口渴,要喝茶。”钟在溪找了个借口,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